男人们闭着眼配合大笑,女人们按照顾不也说的挑选心仪的位置啃咬,湘舲一时间羞愤难当,卯足一口气拉断手上的铁链,那些女人见状扑上来按住她的手,期间有一个人一口咬在她最羞耻的位置上,她一惊将人全都掀翻出去。
就在她拉下红绸后,大帐之中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顾不也得笑声围转在周围:“不知道洞房花烛夜,宁王看到你一身咬痕会作何感想。白湘舲,你永远也别想解释清楚。”
“顾不也,你以为的事,还真是可笑,在我看来,你是在侮辱你自己,你拿自己过不去的坎来,来报复我,你用心里的恐惧的事,施加在我身上去验证,这无疑暴露了你的曾经。”湘舲用红绸将衣裳绑住,跑出大帐。
发现周围的营帐早已人去楼空,整个兵营就只剩下她自己,她转了一圈,实在虚的厉害,她急于找地方闭一会眼睛,回到大帐,她用兽皮将自己盖起来打呼噜。
沉睡前她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她打乱了他们什么计划。
还有那把没能顺走的伞,若是……
顾不也惊叹湘舲心大,居然能在他的大帐中睡觉,她难道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世间女子,无不在乎容貌清白,更不要说他们这种千金贵女,偏生湘舲不同,英姿勃发,心肠柔软又坚毅过人,有时简单到让人难以捉摸,深沉起来却能爆发惊人的力量。
顾不也没有朋友,湘舲却非常懂他,哪怕是他的不堪,颇有些遇一知己足以的感慨。
这就是他,不杀她还放纵她的最大原因。
顾不也打了个手势,不到半个时辰,所有的营帐都已经收走,他看了眼身后塌了一半还四处漏风的白色帐篷,迎着朝霞走进黑暗。
湘舲这一觉睡的格外不踏实,一个梦接一个梦,直到冷风挟雨吹进大帐,她缩着脖子轻颤,鼓足勇气从兽皮中间爬起来,走到帐外傻了眼,若不是身后帐篷还在,她都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湘舲天黑前赶回曲玉关,关口的牙兵看着湘舲,无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一副野人摸样,心思马上就要活泛起来。
城中村里怜玉楼的老板,让他找些姑娘,首先样貌要好,其次没有身份,一百两银子一个人,只管送去,后续还不用担责。
湘舲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她若是承认自己是湘舲,说不定朝廷会马上派人将她送去南介。
她当然不想以湘舲的身份,成为何思为的妾室,留在南介。
她宁愿自己是一只孤魂野鬼,这样她可以放开手脚做很多事。
“十四郎,你帮我看一下,我马上回。”牙兵眼神示意那人帮忙看守,他自己则带着湘舲向城中衙门走去,还不忘一本正经的瞎说:“跟我走,你没有身份证明,要去边防衙门核对经历。如果没有也正好补办。”
湘舲赶忙道谢,接着问:“郎君,您知道哪有成衣铺吗?”
“成衣铺?你有钱吗?那都是贵人去的地方。”牙兵问到湘舲心坎里,湘舲脸一黑,阴阳怪气:“郎君真是热心肠,不怕我是敌军细作,亲自带我校验身份,这会还担心我,有没有钱,刚进岐国就遇上好人了,郎君不妨告诉我,上哪能弄身不花钱的衣裳。”
牙兵没听出湘舲话里有话,满心都是那一百两到手后的事。
怜玉楼他还没进去点过姑娘,也不知道一百两够不够,他每次路过,都能闻见里面飘出来的脂粉香,袅袅余音令人浮想联翩。
“好说,办完正事,我给你介绍个去处,吃住不成问题。”牙兵喜上眉梢,又上下打量一眼湘舲,若都是眼前这种样貌,温柔的能掐出水来才好。
湘舲早把牙兵的心思猜透了,唐朝平民是没有什么身份证明的,更不要说常年在山中打猎的猎户,他带她走肯定不止为证明身份。
湘舲报了乳名幼安,边防衙门没查出附近登记在册的猎户中有这样一个人,那牙兵放心的将她带去了怜玉楼一个隐秘的院子,走时还不忘叮嘱她不要乱跑,否则被抓住会真把她当敌军细作处决。
她不耐烦的摆摆手,将身上的兽皮脱下来,真沉!
湘舲临走挑了一张最值钱的虎皮,那虎皮在桌上摊开,毛色鲜亮,极其霸气。
她抬头打量着院子,香薰缭绕,透出一股子骄奢淫逸,正屋也没个正经的大门,两边的楼梯都通向二楼的大堂,一楼墙面这幅月下醉,到是应景。
左边长杆上晾的不是衣裳,好像是一幅幅凌乱的水墨画,黑白一片杂乱无序的叠堆在那处角落里。
有几张画掉在下面一箱箱的东西上,箱子大小统一,足有百十来个,整整齐齐的码了五排。
这时一个油头粉面的老女人,满脸褶子笑着迎出来,看湘舲的衣服破碎的不成样子:“哎呦,这是糟贼了不成,阮娘我看看,还好没破相,要不这一百两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