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找了一群人假扮土匪劫持唐抱清,再让人在蜇州造谣唐抱清被土匪玷防失了清白,他再出来英雄救美,随后又在唐员外夫妻面前表衷心,说自己愿意入赘求娶唐抱清。
唐老爷当时只想着女儿的名声被毁的事,何况唐抱清对杜繁动了心,唐老爷就同意了这门亲。
事成后,杜繁给了一笔钱让时春初回来跟李氏报丧,而他入了唐家。
原本就算唐家来亦州查他,他也准备好了说辞,就说同名同姓且那‘杜繁’不是赶考路上死了么……
偏偏就是那么巧,唐家亦州店铺管事的一句有个孩子和咱家姑爷长得很像,让本就查过杜繁的唐老爷再次起了一疑,这私下一查就查出来了他在亦州早就娶妻生子。
唐家和唐抱清自是不能容他欺骗,就要和离把他赶出去,杜繁那里会甘心,于是跪在院子里三天三夜终是求得了唐抱清的心软,让他回去写和离书和亦州这边彻底做个了断,以后再也不能回亦州。
杜繁回来后发现李氏和郭榴早就苟合在一起给自己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就连他儿子也认郭榴那个奸/夫做爹。
那日杜繁怒不可遏的杀了郭榴,逼着李氏签下和离书,过后又怕她去报官就杀人灭口,事后更是想将这一切嫁祸给郭树,找人将郭树绑了起来制造郭树为了嫂子杀死兄长和那淫/妇而畏罪潜逃,自尽。
杜繁开始并没有打算动手杀了自己儿子,可又小人之心怕唐家人不肯放过杜慎就给他留了字条让他离开亦州,杜慎转头却报了官。
直到听说官府定了案以后,杜繁都还在犹豫,转念一想若是杜慎一直在这世上,唐家家主就永远也不可能完全信任他,把家业教给他打理。
一不做二不休,他选择今夜就除掉杜慎,再伪造成杜慎伤心过度而自尽永绝后患,谁也不能阻了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郭母看着害死她两个儿子的凶手恨不得上去杀了他,林荭在一旁恨恨瞪着杜繁,二叔那么好的人就这么死在了他手里,还因为他差点蒙受冤屈。
她与郭树虽两情相悦,却从未逾矩过。
人证物证俱在,此案罪犯杜繁,其一犯停妻再娶之罪仗一百,其二为谋图钱财杀妻害子,依照律法拟绞刑,其三戕害郭家两兄弟两条人命,并嫁祸于死者郭树,依律斩杀,暂行羁押,听候发落。
案子一结,余润他们连夜就将案卷上报交由刑部听候上裁。
“大人,求您做主让我妹子和郭榴和离,放她回家吧。”
末了,林荭的哥哥突然出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赵知明和余润相视了一眼,那等杀死自己女儿,欧打妻子的男人确实不值得为这样的烂人守寡。
郭母冲了出来,“林荭你这贱妇,要不是你我的两个儿子怎会死,他们尸骨未寒你就想离了我郭家,真是老天瞎了眼,怎么死的不是这个克夫克女的毒妇啊……”
赵知明身边的李愿冷喝了一声:“放肆,混账东西!你这话是想在公堂上当着几位大人的面诽谤别人,还是你对在质疑各位大人刚刚的断案结果认为凶手另有其人?”
郭婆子当场吓得跪了下来,连连否认,她哪里敢这样认为,更没有要当着官老爷的面诽谤别人。
看来一个家里要想和睦,真需得有个明事理的老人,余润嫌恶的看了郭婆子两眼,他最不喜这样的人。
“既然你不满林氏这个儿媳,那本官就给你做主,林氏与郭榴和离,不再是你郭家儿媳。”
赵知明顺势说道。
郭婆子瞬间摊倒在地后悔不己,没了林荭这以后谁给她养老送终啊。
林荭和林荭哥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赵大人。
余润和方书墨也是这么想的,这林氏后半生不该再受郭婆子的磋磨。
等余润和方书墨回了雨苑时更深露重,余润抬脚回了后院让人备水沐浴,王簪睡得极好,一点也没被他在净室沐浴的水声吵醒。
今夜她特意留了盏蜡烛亮着等余润回来,余润也不熄掉轻手轻脚爬上了床,这几天下来余润也知道了点王簪的睡觉习惯,弓着身子面对着墙睡到最里侧去。
他轻轻扯了扯薄被刚躺下来,王簪似有所感应一般鬼使神差的在睡梦中翻身过来,手脚搭在他身上。
余润试图将她的手拿开,反被她挪了挪身搂得更紧了。
“王簪……”
他低头看了看她才出声,想让她睡好来。
王簪却是听不到的蹭了蹭他,含含糊糊的说着梦话,“抱抱……”
余润没听清,抬了抬头,“说什么呢?”
“抱抱嘛。”
这回他听清了,王簪这是梦见他了。
连做梦都在跟他撒娇。
“你不会没睡着,故意的吧?”
余润只好搂着她细软的腰肢紧紧抱着重新躺好,奇怪,他为什么一点也不讨厌王簪这般投怀送抱呢?
若是换作别人,早就得到他一句,“恶心,滚远点。”
现在他不仅不讨厌王簪这个做派,甚至还有点喜欢她这般。
他看着这张青涩纯真的脸庞想来想去,觉得也许是因为王簪是他自己主动看上的,所以她的一些过分的行为自己不会讨厌吧。
毕竟他们之间再亲密的事这几天都做过了,不过是抱着睡而已,满足一下她又有什么呢。
王簪不知梦见了什么,在他怀里痴痴的笑了一声,余润愈发怀疑她这是在装睡,原来她这般粘人爱撒娇啊。
烛光下,余润越看她越觉得可爱,于是忍不住伸手轻捏了一把那在酣睡的美人,喃喃自语道:“就这一次,下次不许这么不老实。”
王簪有所感觉,却不舍得睁眼,在他怀里不满的蹭了蹭,“嗯,别弄。”
余润温香软玉在怀,不由得觉得今日的疲惫一扫而空,转念想了想,罢了,爱撒娇粘人也不是什么坏事。
怎么想着,余润很快就睡着了。
那盏明亮的蜡烛不知何时燃尽,王簪睡得沉,一直沉浸在香甜的梦乡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抱着睡了两个时辰,只知道迷迷糊糊醒的时候才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外面的天还没亮,在黑暗中王簪仰头只看见他下巴的轮廓,接着更是发现他怎么还抱着自己?
还抱得那么紧。
王簪试图把他的胳膊从自己身上拿开,再挣脱他怪热的怀抱,她才动一动,余润就被弄醒了。
感觉到怀里人在乱动,余润很是不满翻身压了过来,余润刚睡醒声音还有些干哑,“怎么那么爱乱动呢?簪簪知不知道自己睡觉很不老实?”
簪簪?
怎么一夜间余润这般肉麻?
还有她何时睡觉喜欢乱动,不老实了?
“爷胡说的吧,我那有不老实啊。”她坚信自己睡觉很老实的,就连阿筠都这么说,且不是他抱着她的么?
余润哼了一声,细听还有点小得意的语气,“也不知是谁在梦里都要我抱她呢。”
王簪张口想说不可能,却被他提起两只手环在他脖子上,他揽着纤细的腰,滚烫的身躯紧贴着自己。
她也跟着有了丝丝的燥热,王簪下意识的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环住他脖子的双手紧了紧以然忘了反驳,提醒道:“爷,天就要亮了。”
“快要起来了。”
卯时还得起来读书识字呢,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其实离卯时还早着呢,王簪只是想再多睡会儿罢了。
“无妨,案子刚结休沐两天,我们迟些起来也耽误不了教你的。”
余润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现在更想做另一件事。
王簪惊讶道:“呀,案子那么快就结啦,爷可真厉害。”
“簪簪可有奖励给本官没有?”余润声音沉哑,俯在她耳边说话。
随后大手不疾不徐的往里探,握住那团绵软轻拢慢捻的继续诱/哄道:“簪儿,我们晚些再起好不好?”
王簪跟着身子一软,不由自主的哼唧了两声,嘴上却是抱怨他太过粗鲁,一点也不温柔,“爷别那么用力,轻点呀。”
“乖乖真不是水做的么?那么娇。”还那么敏感。
余润低笑一声,动作却轻慢了许多……
但渐渐的也磨的人心痒难耐,王簪拍了他一下,语气娇嗔,“爷能不能快点,好磨蹭。”
余润目的达到,故作无辜的说:“用力乖乖嫌粗鲁,太轻了还要被乖乖说,乖乖怎么那么难伺候呢,嗯?”
下一刻榻间传来吱呀作响,夹杂着女子呜呜咽咽的声音。
快到卯时时,福和带着人端着洗漱的东西过来,站在门口,忽然听到了里面缠绵悱恻的声响,顿时脸红了。
她杵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出声,夏嬷嬷披着外衫走了过来,嘘了声:“真是傻丫头,先叫厨房烧水罢。”
夏嬷嬷笑了笑,看来世子是真挺喜欢王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