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也想不明白:“一些流言传得太广,再加上蓝星居民的涌入给本地居民带来了不安,谢之敏就成了靶子。”
“具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放人,有消息吗?”巴莫问。
方知摇摇头:“就算是一条条查完举报消息都要两三天,现在只能希望稽查局给谢之敏休息的地方,条件能好一点了。”
不知道第多少个八小时过去,谢之敏依旧没有等到来开门的人。
一个人长时间待在空房间里,是很折磨人的方法。谢之敏按耐不住,敲了敲门,试探地喊了句:“喂?外面有人吗?”
门外安安静静,谢之敏不气馁,继续问:“外面的哥哥姐姐行行好,我想去趟卫生间,人有三急请您多多见谅……”
谢之敏把耳朵贴在门上,依然没听见动静。
“我有新证据,我没有私自囊括资源。
“……”
“我自首,我的东西确实来路不明!”
“……”
谢之敏挣扎许久后终于确定,外面根本没有人。
她颓然贴着门,慢慢坐在地上。
稽查局的人不是单纯地把自己关在这,他们是放弃了自己。
一股巨大的恐慌促使谢之敏猛地站起来,用力敲着门:“外面有没有人!”
没有窗户,她的呼喊声在房间里久久回弹。
谢之敏的手都拍到发红,嗓子也喊哑,外面依然没有一丝声响。
她静坐许久,关在这里不知道白天黑夜,谢之敏在一片茫然里抓住一点线头。
现在自己应该好好休息,巴莫只要出去,就一定会找救兵来,到时候自己不能拖后腿。
谢之敏一边自我安慰,一边站起来,把桌椅简单拼了拼,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巴莫那边和李游辗转各处,最后的结果不尽然是“没办法”“这个不能告知”。
方知知道后,不由得皱起眉。
“怎么了?”巴莫捕捉到她的异常。
“我总觉得,现在的场景,有些像之前。”方知说着说着,忽然抬头看了李游一眼。
李游接收到她的目光后,沉默了一会:“您是说……我父亲。”
巴莫从谢之敏那知道过一些关于十几年前所发生的一些只光片影,反应过来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后,他不解道:“可谢老板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的心思没人能猜透。”方知冷笑了一声,“只希望他不要再做出给人强行定罪的事了。”
“谢之敏。”
睡梦中谢之敏隐约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她顿时睁开眼睛,发现不是做梦后,弹射般跑到门口:“怎么了?”
门外传来“滴滴”的响声,表示有人正在开门。
可这个房间有两层保护,第一扇门被打开,那人解铁链时,谢之敏凑上前:“大哥,是调查清楚我无罪了吗?”
那人不说话,只专心打开铁链,然后带着谢之敏去见另一个房间。
那个房间里坐着谢之敏不认识的一个人,等她进去后,其他人便关门离开。
那人拿出一份纸质书信,打开后递给了谢之敏,并且一扬下巴,示意谢之敏自己看。
“这是……”谢之敏还没来得及看清字眼,先看见了那张纸上仿佛印在每根纤维上的符号。
“元首来信,认定你无罪,你可以走了。”那人适时开口,说完就处理起自己的工作去了。
谢之敏拿着纸的手微微发抖,她明明每个字都认识,但呈现在这张纸上,又一个字也不认识。
好像这个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抹去这么多人、这么久的努力。
那自己准备的证据,过去十几年的举步维艰又是为了什么呢?
男人见谢之敏还不走,抬眼瞥她一眼。
他对这件事也很不解,远在首星的元首,竟然会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发出信函,况且现在调查还没有结果,众人舆论高涨情况下,元首直接出示无罪认定,相当于给这小姑娘保驾护航。
他更不理解的是,面前这人脸上先是愤恨,然后豁然开朗的表情。
谢之敏被关押数十个小时的头脑已经清醒过来,她虽然对元首颇有愤懑,但她也意识到,自己不是不可以借力打力,最后实现抵达首星,甚至见到他的目的。
这件事,不是一封盖章信就能一笔勾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