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门,迎上这句话,萧皎的委屈就止不住,扑到烛渊怀里。
烛渊下意识环着怀里人的背,要彻底搂住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手僵了几秒,但是秋天又是木质地板,地寒,他还是将人一把抱起。
萧皎惊呼一声,忙搂住他的脖子。
将人放在沙发上,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烛渊放开手直起身,走到桌边倒水。
等提着壶要倒了,他才发现已经没有水了,不由微微皱眉。
他不在,这些傀儡就是这样做事的吗?晚上起来,连口水都没有了。
烛渊正要到床旁按铃,突然后面贴上来一具温热。
“阿渊,你要去哪里?”
听出声音里的颤抖,烛渊欲将环在腰侧的手拉下去的动作顿住了。
“壶里没水了,我让木木他们倒些水上来。”他想到什么,无意识皱眉,“现在天气转寒,你身体没有恢复,不要赤着脚。”
而有了一次妥协,就会有下一次。
等回过神,烛渊已经带着人到了沙发上。
但是他记着,是要慢慢疏远萧皎的,没有由着人靠进怀里,只是坐一起。
在询问的期间,烛渊还试图拉开些距离。
萧皎无意识跟着挪动着。
最后败在了他望过来,还含着泪水的眼神里。
但,烛渊还是有自己的坚持的,于是两人就这样只是肩挨肩凑在一起。
“怎么了?”
这温柔的一句,萧皎鼻头一酸,将头靠在身边人的肩上。
听完经过,烛渊哭笑不得,轻拍着他背,安抚着,
“消失了就消失了,再种就是了,开了一次,总会开第二次,没什么大不了。”
萧皎却没说话,只是抿了抿嘴。
可你明明最在乎那个种子了。
每次他和小花盆一起出现,烛渊的视线总是第一时间就会落在小花盆身上。
甚至之前他感觉,烛渊眼里,他是谁,哪怕是龙,都不重要。
就是只个花匠。
他甚至怀疑过,这是不是烛渊喜欢的人留下的,所以才会这样在乎。
所以那段时间,萧皎纠结极了。
一边想要烛渊开心,各种尝试让花开,一边各种打探着烛渊的情史。
嘴唇蠕动,话到嘴边,“我讨厌小花匠这个称呼。”
突然这句话冒出来。
烛渊一愣,小花匠?已经多久没提过的称呼了。
他一时跟不上萧皎的思路,只能试着顺毛哄。
“好,不喊你这个,以后都不会了。”思考着他说的话,又有些好笑,“况且,我怎么会因为这么件事就和你置气?”
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个人的脑回路了。
萧皎却很满足,他能感应到,烛渊说的是真的。
比过了一直介意的存在,心情都好了很多。
听着旁边的人耐心哄着自己,萧皎的嘴角不断上扬,想靠的更近抱住他。
但又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勉强耐住。
“别以为我感觉不出来,你可在乎这个种子了。”他抬头注视着烛渊那双星眸,“那到底是什么啊?你这么想要它开花。”
烛渊却愣住了,拍背的手也停下。
是啊,他明明很在乎这个种子的。
这关系到他能不能化龙,有没有足够力量去报仇。
但是刚刚他竟然下意识说,说不重要。
烛渊突然坐直。
背后传来不解又不安的声音,“怎么了?是不能说?局里的机密吗?”
“阿渊,那我不问了,我会好好种的。”
萧皎也坐起来,前所未有的不安。
他有种预感,继续问,将会发生什么他不能承受的事情。
他不能承受什么?不能承受失去烛渊。
烛渊没有回头,起身走到窗前,扶住窗台。
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让他这样不安。
霄枉那样肆意的人,他的孩子自然天性也不会如此。
显而易见被压抑了。
想到他在外面和薄阡一起安抚那些特殊病人时的神采奕奕。
和如今这样的小心不安对比。
烛渊手上用力几分。
是他,私心将萧皎拖进来,自己却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他越陷越深。
给不了承诺,却任由事情发展……
该结束了。
烛渊手指轻点窗台,晨光朦胧了那张脸。
该怎么和他说呢?
还是直接让薄阡带他去?这样也好,到时候事情一多,也想不起来自己了。
烛渊站在窗边看着醒来的树林,思绪飘远。
思考了好一会儿后续的安排,等差不多后回神。
酝酿一阵,他开口了,
“萧皎,最近事情有发展了,冉卿远那边又破获了几起事件,解救的人和妖有些多。”
他顿了顿,背对萧皎,眼中闪过嘲讽,不是对他,是对自己。
“你之前表现的很好,薄阡那边也不是很忙的过来,我想请你帮帮我。”
话音落下,然而身后却半天没有别的动静。
烛渊眼中闪过微光,手指微屈,慢慢转头。
目之所及,都没发现人影。他急往回走了几步,越过沙发低头一看。
萧皎脸色发红,胸膛不断起伏,紧皱眉头倒在地上。
烛渊瞳孔微缩,快步上前将人扶起抱在怀里,“萧皎?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