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淡又惬意,却总是围绕着一股淡淡的忧愁,仿佛今天便是她们的最后一天。
期间沈知忧又昏睡了一次,昏睡时长为五日。
李莫愁就这么在床边守了沈知忧整整五日,一直没有合眼。
好在最后沈知忧还是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沈知忧便对上了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那双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戾气,仿佛在崩溃边缘,骇人至极。
沈知忧呼吸一窒,疼惜与愧疚重重压在心口,让得她嗓子发干,说不出一句宽慰的话来。
“沈知忧,我们成亲吧。”
沈知忧一怔,若是放在以前,她听见李莫愁这么说定是会欣喜若狂。
可是现在....不是不欣喜,而是不适合。
苦笑一声,沈知忧目光躲闪,埋下头去不敢吭声。
李莫愁见状心中是又气又怜。
她捧起沈知忧的脸,目光灼灼地盯着沈知忧,语气强硬道:“你看着我!”
“沈知忧,我这辈子已经认定了就是你。”
“你若嫁我,你是我妻,我会一辈子守着你。”
“你若不嫁我,你是我所爱之人,我依然会一辈子念着你。”
念着总比守着好啊,沈知忧心头发酸,泪水不自觉溢出了眼眶。
李莫愁心疼极了,她紧紧把人拥入怀中,一点点吻去沈知忧眼角的泪。
“不哭,我不逼你便是。”
“不是。”
沈知忧声音哽咽,摇摇头,但终归还是没能允诺李莫愁什么。
李莫愁轻叹一声,柔声哄道:“沈知忧,我们再去一次绝情谷吧。”
“在那里,我曾许诺过你一坛楂梨酒,至今未给。”
“绝情谷于我而言意义不同,我想在那里圆了对你的承诺。”
“好!”
沈知忧重重地点了点头。
今天她已经拒绝了李莫愁很多次。
沈知忧不舍得再拒绝李莫愁,也不想再拒绝李莫愁。
两人虽然说好了要去绝情谷,可并不慌忙。
一路上两人游山玩水,遇到好玩儿的甚至还会停留几日。
等到绝情谷已是数月后,彼时绝情谷正在上演一场闹剧。
大红的喜堂,一片凌乱,桌椅碎了一地,酒水四处乱洒。
穿着新郎官服饰的公孙谷主坐在上首,与一坐在轮椅上带着人皮面具的老者对峙着。
“十多年前,裘千仞写过一封书信给我。”
“如果你是裘千仞的话,那么那封书信便是假的了?”
“我几时曾写过什么书信给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自称是裘千仞的老者冷笑一声,反驳了公孙止的话。
公孙止也不在意,只是命人去取了书信,当众读了出来。
“止弟尺妹均鉴。”
“自大哥于铁掌峰上丧命于郭靖黄蓉之手....”
公孙止念到这儿,老者一惊,气问道:“什么!”
“我大哥死了?”
“阁下...”
公孙止正欲说些什么,却被老者呵住:“少啰嗦!”
“你快继续往下念。”
公孙止一愣,怪异地看了老者一眼,但还是依言继续道:“愚兄深愧数年来恶行无数。”
“比者华山论剑,愚兄得蒙一灯大师点化。”
“早已放下屠刀,皈依三宝矣。”
“修持日浅,俗缘难断。”
“青灯古佛之旁,亦常忆及兄妹昔日之欢也。”
“临风怀想,唯祝多福。”
“衲子慈恩合什。”
公孙止念完,大喝一声,质问道:“原信在此!”
“难道你还不承认你是假冒的吗?”
老者听至此,早已瘫坐在轮椅上,泣不成声。
李莫愁观戏只观了一半,又不清楚几人的纠葛,有些云里雾里。
沈知忧见状指了指老者,同李莫愁解释道:“她叫裘千尺,是公孙止的妻子。”
“只是公孙止这人忘恩负意。”
“他出轨婢女,还挑断了裘千尺的手筋脚筋,把她打下了鳄鱼池。”
“但裘千尺运气好,没死成。”
“她被困在鳄鱼池中,靠着一颗枣树为生,并练就了一口厉害的枣钉术。”
当初看剧的时候,沈知忧对这一段剧情极为感兴趣,还特意去了解过公孙止和裘千尺的故事。
公孙止和裘千尺的故事,说来并不复杂,但却让人唏嘘。
“那她怎么出现在这儿?还...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