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有时候我真想把你藏起来。”
“藏起来?”景云青抬起头,房中却已经没了秦天戟的身影。
一夜无梦
醒来发现窗外竟然下起了小雨,山与山之间的白雾更浓了,远远望去,竟然连演武场都被完全遮住了。
景云青将栖凰从储物袋中取出放于案上,思索片刻后,取出一张白纸,又亲手磨了些墨,随后拿起笔架上的毛笔,沾墨写了起来。
程兄,今日可还安好?
好个屁,妈的胳膊都被人给砍了能好吗?
他将纸揉作一团,扔到一边。
程兄,见字如见吾,吾有事邀你于……
去他大爷的,怎么感觉越写越奇怪?什么玩意儿。
景云青搁下笔,看着那两团沾了墨迹的纸,只觉得头疼不已,该怎么写呢?
他忽然想起了,上一次,让黄秩替他送到程家的那封信。
内容如下:
程兄,下界,皇家,星辰砂,查,等我,白兰为信。
嗯……非常的言简意赅,至于为什么这么言简意赅呢?
因为他没找到笔,于是在房里掰了根木条,让黄秩用灵火烧成炭,写出来的。
虽然每个字看着都惨不忍睹,但好在程赢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还是领悟到了信的大意。
罢了,这次也这样写吧,反正程赢能看懂就行,什么词措的他真的搞不来。
决定好之后,他很快便将信写好,叠成一只不太精巧的千纸鹤。
走到窗边,对着手掌心的纸鹤,吹了一口灵息。
那纸鹤便煽动翅膀,略显生硬地飞了起来,飞但远处时竟然真的变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白鹤,最后隐没在白雾之中。
景云青又爬回床上,抱着被子滚了滚,感叹一下雨就不想下床。
只是没躺多久,外面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晋师兄,大事不好了!”
是欧阳杨的声音。
景云青用被子捂住脑袋,操纵灵力开了门。
欧阳杨哒哒哒跑过来,将景云青的脑袋从被子里扒出来。
景云青回头地瞥了他一眼,随后翻过身来。
“怎么回事?大早上的,吵什么吵,你师兄我还没睡够呢。”
欧阳杨在床边坐下,有些颓废,“我早上去找了凌香。”
“嗯?”景云青伸了伸懒腰,“没找到?”
“晋师兄你怎么知道?!”
“你这幅样子,看着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样子。”
欧阳杨伸手抓住景云青的被子,蒙在头上,倒了在床上,将景云青压了个结结实实。
“你干什么?没找到就没找到,你们也就见过几面,也许她跟别人走了呢。”
景云青将他推开,没了睡意,他起身走到桌边喝了口凉茶。
“我不信,她一定是和大家走散了,在某个地方等着我,她修为不高,长得又那么漂亮,性格还那么柔弱,万一遇见坏人,该怎么办啊。”
欧阳杨躺在床上暗自神伤,听到他没找到凌香,景云青心中并不意外。
这个女人,出现的时间,以及她的名字……希望他的猜测是错误的吧。
景云青走到床边,抬腿踢了踢欧阳杨,在床外晃荡的云靴。
“我明天出发,你要与我一同去吗?”
欧阳杨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立于床前,满脸干劲儿,好似他方才的悲伤仿佛是景云青的幻觉。
“去!晋师兄可别丢下我,一个人偷偷跑了。”
景云青忽然觉得,欧阳羊就这么没心没肺一辈子,也挺好的,只要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消失,那些痛就当他没经历过吧。
“怎么会,我这不是在问你吗?”
他脑海中浮现出,去符山加固封印的时候看到的三只胖狐狸。
它们都长大了不少,抱也抱不住,后面的日子都是在不停奔波,天南地北的跑,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
“这样吧,你若是与我一同去的话,那以后那三只狐狸,就放在我的无界镯中散养。”
景云青晃了晃手腕间的镶嵌了碧绿翡翠的银白镯子。
“无界镯中有云泽,就是之前认我为主的那只白虎,它会替我们看着它们,你不必担心,若是什么时候想它们了,可告诉我,我放它们出来与你一聚。”
欧阳杨使劲儿摇了摇头,笑道“又不是我的孩子,有什么好想的,池月师兄才是该想它们的那个人。”
但毕竟他还是养了它们这么久,说完全没有一点感情还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