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道:“不管你是谁,池月亦或是冥昇,此人的性命,都很重要吧。”
凌钊侧过头轻嗅,轻蔑道:“重华真是个废物,连个乳臭味干的毛头小子都干不过。”
景云青尝试挣脱他的桎梏,却发现身上的神力竟然没办法使出。
不远处的池月目光落在景云青脖子上的金环,眼神瞬间阴沉了下来。
“重华竟然将锁神环给了你,是为了天狐心吗。”
景云青放弃了抵抗,锁神环是重华为清一特意打造的禁锢神器,再多的挣扎也只是徒劳。
没想到,他竟然从池阳那里拿到了此物,他们之间究竟是怎样的交易?
池月口中的天狐狐心又是怎么回事,看来曾经发生的事情,还有许多清一不曾知道的真相。
在凌钊的胁迫下,池月手中扣着小天狐的命门,跟着他进了青丘。
禁制之后是数座苍翠绵延,刀劈斧凿的嶙峋巨峰。
云雾缭绕,金阳出处,一座琼楼玉宇若隐若现。
景云青远远望着那座恢弘宛的建筑,心中微微震撼,天狐一族的居住竟然如此奢华。
凌钊脚下踏云,几息之间便带着景云青来到了远在天穹的琼楼玉宇之上。
远看惊人,近看更是雕梁画栋,巧夺天工。
而眼前的金玉阁牌匾,用的是冰髓材质,显得冰清玉洁,还渗着丝丝缕缕的极寒仙灵之气。
景云青望着这块牌匾,心中有些隐隐的震撼。
凌钊捏着锁神环,踏过台阶,站在金玉阁的门前。
门无风自开,房内依旧是一片奢华,暖灵玉铺地,鲛纱与珍珠做帘幕,里间铺了厚厚的兽皮。
景云青被凌钊扔在房柱旁。
随后凌钊拿出极粗的铁链将他捆了一圈,结结实实绑在柱上。
下一秒他手中出现一把白色短匕首,他将匕首架在景云青颈侧。
匕首看着像是兽骨所制,莹润洁白,像是常被人握在手中把玩。
尾端缠了一圈白毛,不只是什么兽的兽皮毛。
匕首之上有丝丝缕缕的红线,缠绕交织,往外渗着淡淡的黑气。
池月瞧着这匕首,那黑气明显是怨气,尾端的白毛一股子狐骚味儿,这东西有古怪。
他看着凌钊正色道:“你意欲何为。”
凌钊握着匕首在景云青颈侧磨刀似的轻轻蹭了蹭。
黑色怨气,很快将景云青颈侧渗出的一点神血吸了个干净,并争先恐后的往里面钻。
景云青只感觉,伤口处仿佛要被撕裂开,有无形的东西争先恐后地啃咬着他的血肉。
凌钊面上带着阴邪的笑问道:“你可知这把匕首叫什么?”
池月摇了摇头,将瑟瑟发抖的小天狐挂上了天渊的剑尖,“不过是些狐狸的小玩意儿,我不感兴趣,你敢对师尊动手,想必这儿子你也是不想要了。”
凌钊却不以为意,将匕首移开,朝着池月投掷出去。
景云青此时已经被这来路不明的匕首吸地面色惨白,大喊道:“池月,这匕首有问题!”
池月一个侧身躲了过去,那柄兽骨刀直直定在他身后的木窗上,带着淋漓的鲜血和凌锦的狐尸。
凌钊亲手夺去了自己儿子的性命。
景云青看着小天狐的其中一根尾巴消失,他变成了一只二尾狐狸。
狐族向来狡猾,一尾一命,那小狐狸有三尾!
“池月!有诈!快抓住那只小狐狸!”
然而为时已晚,下一刻匕首带着小天狐的尸体出现在凌钊手中。
凌钊拎着小狐狸的尾巴,朝床边的木制摇床里轻轻一扔,空中竟然出现了符文。
是结界,景云青看着紧闭的床幔,里面躺着的人想必就是欧阳杨了。
凌钊扯住景云青脖子上的锁神环,无声地笑了。
他手中握着匕首与周身魔气暴动,手持天渊的池月对峙起来。
池月虽然有了冥昇的记忆与魔力,但与凌钊这等活了十几万年的老狐狸较量起来,还是稍显下风。
眼下师尊被锁神环锁住,方才被凌钊夺回小狐狸。
天狐一族曾经繁荣至极,却在最为势大之时被冥昇屠杀全族,至此凋零。
眼前这仅剩的狐族血脉怕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池月盯着凌钊怨恨的双眼,放声道:“凌钊,你有什么怨恨,尽管对我使来,师尊是无辜的。”
凌钊嗤笑一声,“无辜?”,他声音低沉,充满压抑。
只听“噗”的一声,匕首插进景云青体内,血液渐渐染红了他的外衣。
凌钊的声音犹如地狱深处爬出来索命的恶鬼,“是啊,他是无辜的,我天狐一族活该被你屠了满族。”
他双目渐渐充血,恶狠狠的目光落在景云青痛苦的面容上,发出凉凉的笑。
匕首正在极速吸食着景云青的神力,与血液,他体内神核竟然隐隐有枯槁之感。
池月看着景云青面如金纸的样子,心中一跳,那匕首究竟是什么东西做的,如此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