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似乎尤为漫长,寒风在远处呼啸,低温下,冰块碎裂的声音若有似无,忽然几点冰凉落在程赢脸上,庭外飘起了茫茫飞雪,格外好看。
程赢躺在地上,感受着云青指尖的温度,轻抚过他的额头,眉骨,鼻梁,然后是嘴唇,下巴,最后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
若是这一刻能永远定格,那该多好啊。
“你......怎么会有喉结?这......你是男的?!”景云青眉头微皱,他抬起手又落下,打算再次确认一下,却被抓住手腕。
程赢解开身上的狐裘披风,一个翻身。
两人已互换位置,景云青迷茫的盯着上方的程赢,“你到底是男是女?我可不喜欢男人,你再喜欢我都没有用,你快放开我。”
他身上无力,软绵绵的推拒着,犹如一只羔羊,看的程赢心都化了。
“我......当然是女的,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我会喜欢你一辈子的,景云青,我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他倾诉着心中的爱意。
“啊?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就相信你,那你等着我,等我赚了钱,买了房买了车,就来娶你,你一定要等我。”
“好,我等你。”
话音刚落,景云青挣开被程赢按住的手,撑起身体。
两人唇齿相接,他生涩的舔咬着程赢的嘴唇,程赢瞳孔一缩,紧张地心如擂鼓,反应过来后收紧双臂,加深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两人唇舌追逐极尽缠绵。
程赢吻了好久,他实在舍不得放开,景云青喘不过气来,便用手推拒,程赢也只是稍微放开,让其稍稍呼吸便又纠缠了上去。
直到,怀中人淡色的唇充血变成了深深的玫红色,覆盖了一层润泽的水光。
一丝银色水丝,连接在两人稍微分开的唇间,水丝还未断开,程赢又附上唇去,继续加深这个吻……也许是意识到不能再吻下去,继续沉迷只会让两人都难堪。
他放开了他,抱着他静静的躺在平铺的披风上最后在吻了吻他的额头。
大雪已经停了,景云青疲惫地躺在披风上已经睡着了。
“少主,既然这么喜欢他,何不将他带回程家。”老者从黑暗中走处恭敬的问道。
“程老,此话不许再提,他有他的路,他的路谁都不能断,我也不行!以后,程家能帮他的尽量帮他。”说罢,程赢用披风将他裹起来抱回了房间,放在锦被上,为他脱靴摘下发冠。盖上厚厚的被子,又将狐裘披风搭在被子上。
他坐在床榻边,手掌轻轻落在熟睡人的脸庞,凝视着他熟睡的面庞,目光缠绵中带着浓的化不开爱意,一点一点的把他的样子刻进心的最深处,最后,程赢指尖灵力微闪略过景云青的嘴唇,充血的嘴唇恢复了原样。
“程老,帮我把他醉酒的这段记忆抽离吧。”
“遵命。”
程赢放下帘子,转身出去关好房门,路过园中八角亭的时候,随手一挥亭子也恢复了原样,他走出院门,朝着下山的路走去。
白茫茫的雪,即掩盖了他来时的脚印,又掩盖了他去时的脚印。
风雪中,轻飘飘的雪花落满了他的头顶和肩膀,连同眉毛和睫毛也挂上了冰霜。
夜色褪去.....
火红的太阳从东边的皑皑雪山间缓缓升起。
山澜院的小厨房升起袅袅炊烟,程家两兄弟身着华服,宽大的袖摆束起,在厨房中忙活。
“哥,没想到你居然会做饭!我是做给昭月吃的,你是做给谁吃的啊?是不是给我未来的嫂子做的?我嫂子是谁啊?哪家的?居然能讨你的欢心,想必不是一般的美人!”程星宇,将手中的柴火扔进炉灶中,火红的火焰窜起,带来寒冬里的温暖。
“我还没说话,你就蹦出那么多句,你嫂子还没出现呢,至于这粥做给谁吃的,你不用知晓。”
“不说就不说,还不让人猜,切!我才懒得知道,我家昭月估摸着也该起了,我先去送饭了,哥你一个人慢慢忙活。”
程星宇说罢便提起手中食盒下山去灵药峰给黄昭月送饭了。
清云居
景云青醒了过来,宿醉后头疼欲裂,转头却看见床边的柜子上放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坐起身来,揉了揉太阳穴,余光瞟到了床上的赤狐斗篷,想必是程赢留下的。
他又在被窝里待了一会儿,想到还要跟秦师兄练剑,只能强行逼自己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穿好衣服。
走到柜子前,汤碗旁边有一块留音玉牌,注入灵力。
里面传出程赢清朗的声音。
“云青,宿醉容易头痛,这碗醒酒汤,你喝下会好受许多,大堂有我为你准备的早餐,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比较清淡,适合醉酒后吃。”
声音停顿了一会儿。
“还有,那件赤狐金绣祥云斗篷,你留着御寒,不用再拿给我了。对了,喝完汤快去吃饭,一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
景云青开心的,出了被窝儿,喝完醒酒汤,吃完了桌子上热乎的饭菜。
心里给程赢打上了,正派的细心大暖男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