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摄制组进他们房间拍摄,还给了那条撕裂的被子一个特写镜头。
洗手台的镜子前,詹小宝叼着牙刷,嘴里全是泡沫,精神不济到马上就能昏睡过去。
都怪自己信了周予舟的鬼话——打两局就停,结果因为有大佬加入,跟对手实力差距太悬殊被爽到了,多巴胺分泌直线上升,凌晨三点俩人面前的屏幕还在闪烁着刀光剑影。
眼看詹小宝的头就要往一侧倒下去,在一旁洗脸的周予舟眼疾手快伸手托住他脑袋。
詹小宝猛然惊醒,离开他手掌,低头把嘴里的牙膏沫吐掉,漱口。
周予舟边擦脸边说:“今天上午不出去了,按正常的退房要求来说,12点才算一天真正结束,节目组要遵守规则就不能赶我们走,接着睡觉吧。”
“蛤?”詹小宝庆幸自己刚漱了口,不然肯定连牙膏带水都吞进肚子里,“你没事吧,真想今天晚上去庙里睡啊!”
现在别的组都出发了,他们已经落后了。
“我都说了我有办法”,周予舟不容置喙地推着他往外走,“现在这种精神状态太影响发挥了。”
詹小宝刚被摁倒床边坐下又立刻弹起来,仰头看着周予舟急道:“先不说你的办法靠不靠谱,现在正拍着呢,你难道让观众看我们睡觉?”
“没有价值的镜头他们会减掉。”
“你不想要镜头?”
“不想。”
“......”
周予舟又摁着詹小宝的肩膀强制把他压回去,见他还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左手便直接伸到他的膝盖底下,扛起他两条腿,右手握着他的腰把他侧放到床上。
“喂!”詹小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刚挣扎几下就被一股大力和一床被子禁锢在了里面。
周予舟隔着被子半压在他身上,豪不讲理地说:“我数三个数,闭眼睡,不然你今天别想出这个门。”
“你他妈...”詹小宝被他搞得没脾气。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周予舟是故意的,因为这家伙眉眼间带着一丝若有如无的坏笑。
不过他实在没力气思考这么多,熬夜和早起的双重疲惫在他沾上床的那一刻彻底解放,以致于在周予舟的强制监督下,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周予舟听着詹小宝逐渐平稳的呼吸声,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随后爬上床躺倒了他旁边。
再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保洁人员来打扫卫生了,他们不得不从房间里出来。
詹小宝精神状态虽回复过来,肚子又饿的咕咕叫,但身无分文,没办法买东西吃。他踩着拖鞋,打着太阳伞迷茫站在T国街头,周围全是圈圈勾勾的符号和萨瓦迪卡,真感觉天都要塌了。
“你说吧,该怎么办?”他生无可恋地看了周予舟一眼。
“跟我来”,周予舟向四周看了看,然后牵起詹小宝的手朝一个方向走。
“去哪儿啊?”詹小宝觉得不太妥当,想甩开他的手,无奈对方力气太大,跟抹了502胶似的粘着他。
“找吃的”,周予舟说。他带着詹小宝转了几个街区,然后拐进一家隐没于众多商店中的泰餐馆,直接略过点餐区,沿东墙角处的木质小楼梯上了楼。
二楼的景象和一楼完全不同,面积很小,算是个阁楼。除了堆放成山的杂物外就只剩一张办公桌,和一把外皮都脱落的差不多的旋转椅,椅子后有一道紧闭的青黑色门。
楼上估计常年都没打开窗户通风过,霉菌随处可见,空调不要命似的输出冷风,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詹小宝心里惴惴不安,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吃饭的,不自觉地抓紧周予舟的袖子。
周予舟安抚性地拍了拍他,走到办公桌前,那里放着一个辩论赛计时用的铃铛,轻轻一按,“叮~”,清脆的声音在阁楼中回荡。
不多时,那扇紧闭的门“吱扭”一声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个穿着随意,面相偏印度裔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什么话都没说,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印了密密麻麻文字的A4纸和一支签字笔,然后指了指上面的某个单词。
周予舟扫了一眼,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护照递给他。
男人上下挪动眼神,核对没问题后指了指A4纸的右下角。
周予舟当即拿起笔就要在那里签字,詹小宝忙拦住他,“喂!这什么东西你就瞎签?你不会要把我买了吧!”
周予舟一挑眉,故意逗他说“对呀,马上就有人过来摘你的肾了。”
“我艹!你别跟我开玩笑!”
此情此景下,异国他乡的,詹小宝是真的害怕了,完全忘了身后还有摄影师跟着。
周予舟看到他焦急的样子更乐了,噗嗤笑出声,詹小宝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生气地捶了他后背一下。
周予舟说:“这是免责协议,跟我等下要参加的比赛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