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嬷看他一脸疑惑,以为是自己声音含混,又抬高嗓门儿吼了一遍,双手并用,在他眼前用力比划着什么。
“不是,阿姨...”陆明逍要碎了。
赖以柠走上前,“陆哥,我来吧。”
她用跟阿嬷同样腔调的话讲了一句,众人都投去惊讶的目光。
阿嬷终于找到能听懂她话的人,还是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兴奋地拉着她的手说这说那,赖以柠就细心回应着。
其他人虽然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从讲话的气氛里能听出来她们聊的挺好。
赖以柠说方言的时候跟平时的语气不大一样,透着南方姑娘特有的俏皮和灵动。
“阿嬷说她只会簪花,做生意什么的她不懂,她女儿马上回来,让我们跟她聊。”赖以柠解释。
“行,那咱们就等会儿。”陆明逍说。
“以柠,你好厉害!你居然会说闽南话!”专业捧场选手詹小宝立马积极凑过去。
贺瑜也奇道,“以柠你是哪里人?听你平时讲话也没有南方口音呢。”
赖以柠停顿了一两秒,眼神有些飘忽,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浅笑道,“我老家就是闽南的,但从小在外地上学,所以没什么口音。”
“哦,这样,那也帮上大忙了!”贺瑜热情地搂过赖以柠的肩膀,“我发现咱们这个团队真是卧虎藏龙,我这个老姐姐以后可就靠你们了。”
赖以柠也顺势把脑袋靠在贺瑜的肩膀上撒娇,“哪里啊姐姐,离了你我们才不能活~”
“我呢我呢?你们怎么可以不带我!”詹小宝撇着嘴故作生气状。
“哎行行行,还有我们小宝”,贺瑜干脆伸出另一只手把詹小宝也搂过来,一边一个。
“哈哈哈...”
三人笑作一团。陈旭颜和祁鹿在后面看着,两个不苟言笑的人此时眼中也有了笑意。
不多时,从远处走过来一个小个子女人,耳畔也别着几朵花,但衣服穿的很现代。她步伐利落,额头高嘴唇薄,看起来就挺精明能干,应该就是阿嬷口中的女儿。
她在人群中环视了一圈,突然眼睛一亮,锁定了目标,用稍带点口音的普通话喊道,“哎你是那个!”她指着陆明逍,“是那个叫什么来着?”
陆明逍刚想介绍自己是谁,拍过什么电影,女人直接来了句,“我短视频刷到过你,演电影的,哎呀妈老帅了!”
陆明逍脸一黑,估计她看的是小帅小美版。
还有咱就是说为什么一个南方妹子还能彪东北口音呢?
他们说明了来意,女人很爽快地答应了,要求是除了收入五五分成之外,陆明逍还要给她签名合照。
接下来就是先给贺瑜、祁鹿和赖以柠三人做妆造,贺瑜先来。
阿嬷让她坐到一方圆木镜子前面,指挥女儿搬来梳头用的工具匣子,又拿了几个簪花图样让她挑。
贺瑜选了一个橙色系的,阿嬷先帮她把自己编的发辫解开,那头如瀑布一般的长发便散落在身后,引得众人又是一番赞叹。
随后是盘发,把头发在脑后缠成圆盘状,用一根长长的木簪固定,带上主体花冠后,从后面看像一个圆口的大花篮。这些花朵都是提前固定好的,用丝线将茎部一根根地绑紧在发簪上,还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加上其他种类的花朵或一些装饰物,如珠子、丝带等。
簪花是千浔村的女人从小就要学习锻炼的一种技艺,代表着她们对自身美的追求和对家庭幸福的希望。
三位男士趁这个时候出来搞他们的生意招牌。陈旭颜找了家小卖铺,免费收了一块老板不要的白色硬纸板,看到老板的孙子趴在柜台后面画画,又借了人家的水彩笔。
“你倒是会省钱”,陆明逍说。
詹小宝把板子立在墙根,半跪在地上,取出一支笔先把自己头发插起来,然后左涂右描的,不一会儿就完成了一个亮眼可爱的大字招牌。
“簪花摄影,妆造全包,10张成片,198元一人,更有惊喜明星合影!”
一开始陆明逍说要定500元一人,毕竟跟明星合影机会难得,平时这个价抢都抢不到不到,但工作人员提醒说要遵循当地市场平均价格,不能用明星身份作弊,他们才改到198。
完成之后返回簪花店,恰好赖以柠、祁鹿、贺瑜也换好衣服,从里面的隔间走出来。
三人本就都是绝色之姿,再加上簪花和古装,真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一样,登时让人眼前一亮。
贺瑜是橙色花冠配藕色珍珠扣旗袍,祁鹿戴粉色花冠配粉白越剧宽袖袍,赖以柠则以蓝色系为主,穿的是唐装抹胸襦裙。
她们简单排演了个T台秀,在摄像机前面挨个亮相,整个小店都明媚了起来。
阿嬷满眼欢喜,又叽里咕噜说了一段话。
赖以柠解释道:“她在夸我们好看呢,说在这里生活多少年了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祁鹿和贺瑜连忙说谢谢阿嬷。
詹小宝看着心里有点痒,他也好想穿啊!可惜今天自己的主要任务是化妆,不知道之后能不能有机会。
暂别小店后,众人来到位于村子中心的祠堂,祠堂不大,只有两道跨院,但前面却有一个开阔的小广场。广场上也有一棵大榕树,比村口的那棵还要大,浓密的树荫遮盖了大半个广场,树干和树枝上系满了祈愿的红绳,密密麻麻灼人眼。广场左侧搭了一个戏台,除了小孩子之外很少有人上去,逢年过节才会请人登台表演。
这个季节并非旅游旺季,又是大早晨的,广场上只有零星几个游客,看到他们的夸张衣饰以及每个人身后的摄像机,都先远远观望,低声讨论,并没有人上前询问。
节目组事先将消息封锁的很好,各家粉丝都不知道自担到这个小渔村来了,所以一开始竟然面临了一小会儿尴尬的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