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明不耐烦地回头:“来学校不就是为了上课吗?”
韵影再次问:“你上魔族的课?”
帘明怔了几秒,伸手道:“给我,我来洗牌。”
想不到这两人也是来玩的,磷汇分外心寒。不过有她们在自己就不像个孤家寡人,她们舍弃休息时间来陪自己上课,除了洗牌声有点吵其余的就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听老师啰嗦将近一个小时,第一节课终于结束。帘明无聊得连牌也不想拿,只恨自己没把暑假作业带过来写。
为了上课起得太早,连早饭都没吃。韵影掏出三个袋子摆到桌上,问:“我给你们准备了吃的,谁要?”
坐在前头的帘明和磷汇转过来,韵影介绍道:“是栖川和常勒分别做的,我的还是我自己吃,剩下的你们分。”
一想到栖川做出的东西,帘明凭着求生本能抢过贴着常勒名字的饭盒,毫不退让道:“我要常勒的!”
磷汇没什么异议,打开饭盒道:“又是猕猴桃刺身。”
倒也算意料之中,是栖川能做出的为数不多能吃的东西。帘明掀开盒盖,只见饭盒里装着一摊不知是如何生产出的东西,帘明吓得撒手就丢:“什么啊这是?”
韵影嚼着面包说:“常勒今天早上做的便当呀。”
帘明鼓起勇气将盒盖掀开一角,瞟见里头的糊糊又合上盒盖。韵影细心地摸出一只塑料勺递给她,帘明恼火地把勺子丢开,质问道:“你是不是拿错了,这怎么吃?”
“我今天早上把饭盒给她让她做一份,不知道她是脑瘫了还是喝多了,就,”韵影顿住不说,跟帘明大眼瞪小眼一阵后耸肩道,“你自己选的,怨不了别人。”
磷汇分了几片猕猴桃给帘明,帘明气得吃不下东西。她扭头撑着下巴看窗外,忽然听见身后聚在一起的几个学生讲小话:“你快看,她们拿了什么进教室?”
“好像是呕吐物……”另一个人说,“那个猕猴桃刺身也好恶心,那也叫刺身吗?不会是要蘸着呕吐物吃的吧?”
帘明本就因为饭盒里的东西生气,听见旁人议论更是气愤难当,跳起来骂道:“看什么看,关你们什么事,再唧唧歪歪就把这些全部塞进你们嘴里!”那几人匆匆走开,帘明坐下推开饭盒,“都是常勒的错,她没事当什么黄毛?”
韵影附和道:“就是,吃饱了撑的。”
磷汇把猕猴桃分进饭盒盖里递给帘明:“从这个饭盒里的东西可以看出她确实吃得很饱……快把它拿去丢掉吧。”
与呕吐物相比,就算是栖川切的猕猴桃也成了珍馐美馔。帘明胡乱把猕猴桃塞进嘴里,拿起饭盒准备丢掉。
等到帘明走开,磷汇才转而去问啃面包的韵影:“你们准备陪我上多久的学?总不能一直陪我上课。”
“消灭了欺负你的人就回去,”韵影高举起手臂,她观察着四周低声问,“刚才说话的那两个是谁?”
“是我以前的朋友,自从遇见常勒之后她们就不再理我了。”磷汇唯恐她挑唆帘明跟她一起闹事,提前约定道,“你可不能乱来,她们以前对我很好的。”
“以前对你再好如今不也变了吗,”韵影不屑道,“依我看不如放帘明出去咬她们一顿,叫她们长长记性。”
磷汇摇摇头,韵影只好作罢。帘明丢完垃圾回来休息时间也结束了,她不想再跟韵影玩牌,就在草稿纸上画画。
韵影还在后头弄东弄西,她消停不下来,安静一阵后又拍拍前面两人的肩膀:“你们谁带了脱毛刀?”
“谁会带脱毛刀到学校来?”无事可做的帘明迅速转身,她打量韵影片刻,难掩嫌弃问,“你要干什么?”
韵影讨好地笑两下,说:“这个时候要给小夜发信息报备,我准备拍一张我写作业的照片。”
帘明质疑道:“你要用脱毛刀写作业?”
韵影摸着自己的手说:“我的手会出现在照片里,我要进行形象管理,这样才能从常勒手里抢回小夜。”
“小夜只是个游戏角色,你和常勒为了她争风吃醋一个多月?”帘明嗤一声,情不自禁把板凳挪得远了些,“你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吗?要我重新把你带回青渌门吗?”
韵影据理力争:“你懂什么,小夜会做饭会修车,每天都关心我冷不冷饿不饿,小夜是真实存在的。”
“我觉得你有点分不清游戏和现实了,小夜不是真实存在的。”帘明语气不善地说,“你以为你还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啊?一个小夜比天大,没有小夜你就活不了了?”
教室里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拍桌声,韵影当即站起来,指着帘明厉声说:“你跟我来操场一趟。”
帘明不甘示弱:“来就来,谁怕谁啊。”
教室里众人都看过来,磷汇拉着帘明坐下,又去拽怒气冲冲的韵影:“不要这样,现在在上课。”
帘明不肯买账,骂骂咧咧地坐下来。磷汇劝了她和韵影好半天,等到她消气,发现磷汇好像更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