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与言今说时,好像特别轻描淡写,但想做这些事情,就算有齐航暗中配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可秦璋也都给办成了。
但此刻面对王夫人,他已经汗流浃背了,觉得比拿着刀斧拼命,还要叫他为难。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说了人死不能复生,难道你还想叫我杀了言今,给你爹一命抵一命啊。”
王夫人一下站起来,瞪着的眼睛里,被仇恨蒙蔽到只剩下了疯狂。
“杀人偿命,她就该死。”王氏冲到秦璋近前,一把将他的手给握住了。
状若疯癫的情况下,王氏的手劲特别大。
秦璋甩了两下,竟然愣是没甩开。
“你别这样,有什么你站好了说,别拉拉扯扯的,被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秦璋慌的不行,其实也不是不能一把推开王氏。
但她才昏迷苏醒,而且有往日青梅竹马的情分在。
秦璋一个大男人,实在干不出来,对王氏下死手的事情。
王氏看着他这副,唯恐被人瞧见的样子,心狠狠的刺痛了下,更是大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她又失声痛哭,非但不松手,还一下扑进了秦璋的怀里。
“她算什么东西,你这般爱重有加,我才是你的结发妻子啊,咱们也恩爱多年,还生下了子平这个儿子。”
王夫人其实对秦璋,那次私下相约就能看出来,她是有旧情在的。
而在她看来,就算秦璋当年对她也很好,可他是县令的孙子,自小玩世不恭惯了。
所以难掩玩世不恭,王氏贤惠,从来不会因为这些小毛病与秦璋争吵。
可是再瞧瞧现在的秦璋,言今都不在这里,秦璋都唯恐与她有牵扯,被对方误会。
那一脸义正词严的样子,王氏都快不敢认了,这还是她熟悉的那个青梅竹马嘛。
“你快点松手,要不然我真要把你推开了,弄伤你可别怪我啊。”
秦璋双手向两旁摊开,满脸的生无可恋,急得脸上不停的往下流汗。
“我就不松手,如今我爹被言今杀了,再也不会有人拆散你我了。秦璋你杀了那个恶女为我报了父仇,我还回到你身边,加上子平,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好过现在的打打杀杀啊。”
“你说什么,你叫我杀了谁?”
若说刚才秦璋还慌得不行,拿王氏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当他听到,王氏真的咬牙切齿说出,要杀了言今的这番话时,他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
虽然没推开王氏,但任凭王氏再如何哭诉,他都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了。
“杀了言今,你我仍旧做回夫妻。”
秦璋没说话,只是握住王氏的双手,强行从自己腰间掰开,一下将她甩开,跌倒在了床榻上。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你叫我杀妻,还叫我舍了这些把命交给我,与我出生入死的兄弟,然后叫我陪着你躲起来过清静日子,你把我秦璋当成什么人了。”
“可我呢,我也是你的妻子,你我是剪下一缕头发,编到一起过的结发夫妻,言今岂能与我相提并论。”
秦璋长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其实人人都说他纨绔孟浪,但只有言今说过他重情重义。
就像王氏每每提到过去,秦璋就算满肚子的火气,也会立刻压下去。
感情早就没了,但就凭过去那段夫妻情分,他也没法再说什么重话。
“可你当初,抛夫弃子回到王家,不是你先舍弃的我爹,也没与我们秦家共患难吗,如今你怎么反倒把这些,全都怪到秦璋头上了。”
始终没说话的秦子平,很平静的将当年这段往事讲了出来。
毕竟没回秦家之前,他未必知道得清楚,还恨过秦璋一段时间,觉得自己没有娘,都是因为他品行不好,才将王氏气走了。
可是长住回秦家,有洪氏与秦红霄,这俩爱说爱聊的。
秦子平又有城府心计,想知道当年那段往事的真相,从这二位长辈嘴里套话,那简直轻轻松松。
而王氏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亲儿子,备受打击:“你竟然也这样说我,可我是你亲娘,难道你也站在你爹那边,维护言今不成,她是你后娘,你怎么可以背叛我,与她这般要好。”
王氏对秦子平,有愧疚,也有期盼,总想着有天母子关系能和睦。
所以此刻,秦子平的话,比秦璋的话还叫她无法接受,更有一种自己的孩子,被言今夺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