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齐航,言今帮着言母,将碗筷都收拾好后才回的秦家。
结果才进了大房的院,就瞧见秦璟竟然在院里,他手中拿着根竹竿,陪着秦子平打得有来有回呢。
言今:“三弟怎么来了。”
秦璟把竹竿立刻收回来:“这不是听说我大侄子,跟着你哥习武练箭嘛,我过来试一试,要学得不好,以后跟着我练也是一样的。”
在秦璟眼里,除了秦璋,村里头就没他打不过的。
秦子平低声咳嗽了两下。
在旁边看热闹的白降,看了一眼言今,扭头强忍着才没笑出声。
言今倒是一脸认真的说道:“有劳三弟费心了,那你继续指点他们,我先回屋了。”
秦璟上前半步,将言今拦下了。
嘴动了两下,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言今微微侧头:“你还有别的事情。”
“我……”秦璟支吾半天。
最后把手里的竹竿,莫名其妙的塞给了言今。
“没事!我走了。”
秦璟说完,转身就走。
待他出了院门,白降忍不住说道:“这小秦三爷和谁俩置气呢,咱们没人得罪他吧。”
秦子平抬头:“大娘子,我三叔是故意在等你回来,他一定是有事没说。”
言今也瞧出来了,可惜秦璋不在,秦珙也被拉着一起进县里,帮着卖猪肉去了。
否则他们兄弟之间,说话也方便。
沉吟了一下,言今说道:“你俩看好家,把那只兔子收拾出来,我去四房走一趟。”
秦子平有点惊讶:“我以为你会管。”
毕竟言今养了半个月,眼眶上那条血痕,还隐隐能看出痕迹呢。
言今笑了:“上下牙还会咬破自己的舌头呢,再吵再闹还是一家人。”
就像秦璟瞧见眼生的小厮,会担心她出事,要跟着她出门一样。
家和万事兴,自家人遇到事,都冷眼旁观,那只会唇亡齿寒。
到了四房,言今叩门,不曾想来开门的又是秦珞这小妮子。
“嫂嫂。”
小妮子这次不认生了,直接往她身上搂。
言今瞧见,小秦珞脖子上戴着银锁,正是她之前送的那块。
将小妮子抱起来,凑得近了,言今才发现这孩子似乎才哭过。
言今:“珞珞谁欺负你了,和嫂嫂说。”
这话不说还好,一提这个话茬,小秦珞就开始用手背抹起眼泪了。
“没人欺负我,是娘亲,她病了。”
言今心里一紧,果然四房出事了。
恰巧,秦璟听到院门挂着的铃铛响了,走出来瞧。
“珞珞,多大了还叫人抱,快点下来,不许胡说八道。”
言今瞟过去一眼:“你凶她做什么,没看见正哭呢嘛。”
秦璟:……
怎么最后挨数落的,总是他。
言今把秦珞放到地上,顺手从袖口里,取出几颗糖块。
言今从小就有个,时常眩晕无力的毛病,吃点糖才能缓解。
所以就算当流民避难那会,言朝有机会,就往林子里钻,找蜂窝采蜜,熬糖块备着,叫她随时吃。
后来嫁到秦家,秦璋也发现她喜甜的事情了。
奶糖,蜜糖,米糖,甚至是灶王糖,都给她往家里买。
所以言今,随手就能拿出各种各样的糖,看得秦珞一脸崇拜,拍着巴掌的笑起来,总算不哭了。
“珞珞你先在院里自己玩,你娘不会有事的,婶婶家里有好些药,到时我回去拿些,喝了人就好了。”
安抚好秦珞,言今走到秦璟身边。
“四婶病了,你怎么不早说,也不带去我家瞧病,就为了同我置气。”
秦璟脸上一红,忙压低声音说道:
“嫂……嫂子,被你上次当着我爷,我爹的面一通数落,我哪还敢与你置气,实在是我娘得的是心病。”
言今听得一头雾水。
秦璟也是满脸犯难:“我也有心请你来,劝一劝我娘,又怕她见了你,情绪更激动。我娘三天水米未进了,真是要急死人了。”
言今总算知道,秦璟刚刚在大房院里,为什么支支吾吾的了。
言今不再理他,推门就进了里屋。
然后她就瞧见,二婶郭氏也在,端着个饭碗,不停的抹眼泪。
柳珂站在炕沿边,低着头,手搅着帕子。
反正一句话来讲,屋里那氛围,压抑的言今一进去,都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二婶,弟妹你们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