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汝越愣了一下,说:“做秘书的,不就是要比上司早想一步吗?说不定厉总哪天就反应过来了想帮凌小姐洗清冤屈呢。”
他正说着,余光中突然闯进来一个人。
刑玉期:“凌蘋的冤屈恐怕和厉……”
周汝越抄起筷子把一只小笼夹到刑玉期嘴边:“吃饭吃饭。”
刑玉期没动,深深地看了一眼周汝越。
就两个人现在的关系而言,这个动作有些唐突冒昧。
但是……
刑玉期试探着咬了一口,紧盯着看周汝越的反应。
周汝越放下筷子站起来:“阮小姐,早。”
阮晴瑶倨傲地点头致意,转身想走。
“阮小姐。”周汝越叫住她。
“有事说事。”
“厉总有重要会议和您的会面时间冲突了,特别要我来和阮小姐说明,十分抱歉,”周汝越有礼有节,“具体的会面时间我和厉总确定后再跟您确认可以吗?”
阮晴瑶蹙起眉,刚想说话,正看着小笼包神情失落的刑玉期忽然扫了她一眼。
“好吧。”阮晴瑶瘪嘴。
“多谢您的理解。”
阮晴瑶走远后周汝越坐下来:“这位阮小姐可是和我们厉总穿一条裤子的,刑医生还不快谢谢我救你们友谊的小船于狂风巨浪之中。”
“多谢,”刑玉期夹给周汝越一个水晶虾饺,“谢礼。”
“接着说,你觉得这个案子的突破点在哪里?”
刑玉期:“也许缺一个关键人物。”
“证人?”
刑玉期摇摇头:“只是有些故事,是以某些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某些人……哪些人?
周汝越立刻想到了厉廷爵,小说男主,被作者加诸了过多要素的龙傲天人物,甚至凌驾于同为主角的女主之上。
在霸总小说的套路里,厉廷爵的态度就是转折点,在厉廷爵怀疑之前,全世界都要误解女主,在厉廷爵确认之后,女主的清白才能昭告天下。
在这个操蛋的世界观里,他厉廷爵就是天王老子,承担了作者所有的偏爱。
难道只有厉廷爵发话才能还凌蘋清白吗?
刑玉期看到周汝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要不要我帮你找人咨询?”
周汝越问:“神探?”
“厉廷琛。”刑玉期道。
周汝越摆摆手:“算了。”
亲亲相隐,他还是另找门路吧。
“会真相大白的。”刑玉期宽慰他。
当然,按照目前厉廷爵沦陷的趋势,大概很快就会出手帮凌蘋了。
可关键是,他们是想把凌蘋从厉廷爵身边带走。
想到这里,周汝越皱着眉再次质问自己:周汝越,你什么时候得的圣母病?是不是被林颦传染了?
“什么时候才能有转机呢?”
“少则一两天,多则三五月。”刑玉期回答他。
但两个人都没想到事情的转机来得这样快。
下午三点整,嘉仕德艺术品拍卖会在安菲特里忒号上如期举行。
有点实力的人都坐在拍卖席的前三排位置,其中也包括厉廷爵。
刑玉期和周汝越悄悄地在最后排落座,免得惹人耳目。
“拍品0042号,当代青年艺术家立雪的油画作品《玫瑰与海》,起拍价三十万英镑。”
周汝越看到这幅画的第一眼就被震惊到了。
色调,笔触,风格……
比林颦的大青椒还抽象。
整幅画面既没看出玫瑰也没看出海,要是把名字改成《老人与海》的话周汝越还能勉强解释一下这一片如同玫瑰浴盐丢进浴缸的颜色是圣地亚哥与大马林鱼搏斗时流出的血。
他低头打开浏览器搜索“立雪”,一位神秘的女性画家,师从某某世界级油画大师,留在网络上的只有一道风姿绰约的背影。
这路数,好像在哪里听过?
周汝越静了两秒,才想起来,原来是那位流量明星程漱意,也是维也纳乐团首席禾立心。
不会还是现代青年艺术家立雪吧?
这技能树点的,比头发还能分叉。
他又点开“甜美的该死”APP,搜索程漱意的名字,没有找到任何信息。
周汝越灵机一动,输入“订婚宴”,立刻弹出来一大堆知情人。
【服了,为了江氏的这个订婚宴准备了整整两年,结果最后新人的风头被别人给抢了,楼主被骂惨了!!!啊啊啊啊啊】
【是不是那个csy?已经上热搜了,好像是小提琴首席】
【呵呵,维也纳的乐团多了,一个野鸡乐团也好意思碰瓷爱乐了】
有瓜?
周汝越都顾不上看场上的竞拍了,继续往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