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我已经半个身子悬在外面了。”
“……”
林与闻忘了,他们小时候能睡在一起是因为两个人身量都小,但时移境易,自己再瘦也是个成年男人了,与袁宇那大宽肩膀撞在一起简直噩梦。
“我有办法了!”
……
袁宇从来没想到自己一起床就能看到这诡异一幕,林与闻闭着眼抱着他的脚丫子,嘴里发出咂巴咂巴的声音。
他莫名觉得恶心,赶紧把脚抽出来,“林与闻,你醒醒。”
林与闻啃猪蹄的美梦破碎,一脸迷茫地看着袁宇,“什么时辰啊?”
“寅时,”袁宇起身穿衣,“你还不起?”
不是,林与闻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皇上也没你起得早吧!”
袁宇啧一声,“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懂点忌讳,我二哥比这起得还早。”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林与闻把被子卷起来搁在腿下面。
“你不是说他跟你约定要每天一起用早膳?”
“诶呦!”林与闻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还真是!”
这是袁澄要求的,他希望每天早晨的时候林与闻能向自己汇报前一天的进度和新一天的计划,但是要真搞成衙门里那种晨会又太严肃,所以他打算在早膳时候进行这些。
但是这对林与闻更加折磨,吃饭明明对他来说是件享受之事,现在硬生生被袁澄变成了一样酷刑。
他甚至闻到东坡肉的味道都觉得反胃了。
“我让人给你备好马了,”袁宇对林与闻说,“你一会洗把脸就赶紧走,应该赶得上。”
林与闻呜呜了两下,浑身难受,却又不得不依着袁宇的安排起床收拾。
“这水!”林与闻手一放进袁宇端过来地水盆里就差点跳起来,“太凉了也。”
“不凉怎么让你清醒。”
“你每天就这样洗脸啊?”
“不然呢,”袁宇哼一声看他,“你以为军营里和你那县衙一样,每天有黑子烧热水伺候你啊。”
林与闻噘嘴,“可你不是千户吗,有一千个人归你管呢。”
“一万个人也没用,”袁宇眼睛里甚至有光,“我爹就这么教我的,如果我不能和普通士兵一样待遇,我又凭什么能命令他们呢!”
林与闻心想谁当官是为了受罪啊,在这点上,他还是比较理解袁澄。
“你一会回了县衙先和我哥吃饭,我去指挥使那边问完你想知道的事情就去找你。”
林与闻点头,“好好,黑子昨天睡在哪了?”
“大人,我在这。”
林与闻脖子一耸,往营帐顶上一看,“这里你也能睡啊?!”
“我还以为你一直知道他在这里。”袁宇一脸不解。
他们练得是武艺,又不是仙法,怎么一个个还飞檐走壁上了。
林与闻摇摇头,“走,你骑马,载着我就好。”
“好让你再趴身上睡一会吗?”袁宇毫不留情地戳穿林与闻,“我劝你算了,这一路颠簸,你要是睡着了从马上摔下来,脑袋都要摔傻的。”
林与闻惊。
……
到了县衙,袁澄果然已经令人摆好了早膳,一如既往的丰盛,但是林与闻骑马回来,现在胃里翻江倒海,那一点食欲也被颠没了。
“这是从哪里赶回来啊?”
“嗯……”林与闻犹豫着。
“去见季卿了。”
“嗯。”
“生二哥气了?”
“没有没有,就是有些事麻烦季卿帮我查查。”
“小若,虽然我昨晚那样说,但你可以随时找我帮忙的,”袁澄有点失落地看着林与闻。
林与闻心想你要是真想帮忙的话干嘛不一早就把那贼人的名字告诉自己,但他还是维持表面的平和,“用不上二哥,都是小事。”
“小若自然聪明,但二哥提醒你,你的时间就只剩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