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戊戌日生,正好上下两个土,应该就是凶手想找的目标。”袁宇给陈嵩解释,他说完就又担心地看向林与闻,“只不过我们要怎么去找那个凶手啊?”
“简单,”林与闻胸有成竹,“我们只要走一遍像真的有走过六礼,自然会有一个环节能接触到凶手。”
程悦听林与闻这么说,垂下头想了一会,“大人我好像懂了。”
“没错。”
“懂什么了?”陈嵩来回摆头,看完程悦看林与闻,“什么啊,你们别光笑啊,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袁宇上前拍了一下陈嵩的肩膀,“我去准备下,我们只需护好他的周全就可以。”
“那我也得知道到底谁是凶手吧,袁千户,你等我下啊。”
……
林与闻清晨就梳洗干净,他来到城隍庙里,朝城隍老爷虔诚一拜,不知许了什么愿望。
他呼了口气,来到庙前摆摊的算命先生跟前,从衣袖中拿出两张小纸,“先生,在下有两个八字,想你能批一下。”
“嗯?”算命先生原本在闭眼静思,听到他这话睁开眼,“是求什么?”
“纳吉。”
算命先生眯起眼,看林与闻把两张小纸在自己的摊上铺平,“这种事,都是家里的长辈来吧?”
“我爹娘他们都……”林与闻露出沉痛的表情,心里不断默念爹娘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
“啊,这个是你的?”算命先生一指左边的纸。
“不是,不是,这个戊戌日的才是,”林与闻指着右边的纸,“先生您能快些合下八字吗,我这腿伤了,大夫要我多休养。”
算命先生“啊”了一声,上下打量起林与闻,“你当真是戊戌日生?”
“没错,怎么,这日子不好?”
“嗯,”算命先生点点头,“年柱劫财坐财,怕是家道中落,父母不全。”
放屁。
林与闻心想他家就没起过,但是他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您怎么看出来的?”
算命先生看到他这样子,点了点头,捋了下自己的胡子,“你最近可有准备科考?”
林与闻心想就他这装扮,十个有八个都在准备科考。
“你如今这步大运并非印运,怕是科考不成啊。”
“真的啊?”林与闻听得真是痛心,“我这都考第三次了。”
算命先生摇头,“哎,想考怎么也得等五十五的时候了,那时候能走上官运。”
“等那时候,我还能当几年官啊。”林与闻入戏,“您快给想个法子破一破吧,能不能把这运往前提一提。”
算命先生掐指,连着算了一阵,嘴里念念有词,“倒也不是不能破。”
“钱,钱不是问题,您看看还需要什么,祭品?”林与闻探着身子凑近他,“还是要烧纸什么,我都能准备。”
“嗯,我先给你合八字吧。”算命先生犹豫了一会,故意试探林与闻的意思。
“哎呀,这时候还管什么合八字,”林与闻一副焦急的样子,“科举入仕才是我立身之本啊,到时候当了官什么样的媳妇找不到。”
“那这样,明日同一时候,你来我的住处,我给你做一场法事,破一破这个运气。”
林与闻等的就是这句话,“好,好!”
算命先生把林与闻给他的纸反过来,在上面写上一行字,“就是这里,公子一定要留好。”
“明白了,先生如何称呼?”
“鄙姓赵。”
“赵先生啊,那我们明天这个时候,不见不散。”
“好。”
林与闻笑眯眯地看着这个赵先生,用手在耳后摸了下,“拜托先生了。”
他话音刚落,一队捕快冲了出来,“谁许你在城隍庙摆摊的,”领头的那个人凶神恶煞的,上来就把刀砸在算命摊上,“你!是不是就是昨天骗郑老太的算命先生!”
“差爷你说什么郑老太啊,”赵先生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的摊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与闻也尴尬地站起来,“那个,赵先生,我的事情……”
“明天,明天不见不散啊。”
“你到底有没有官府的文书,没有的话再不离开,我这边就把你逮到衙门里受审去。”
“我这就走,这就走,不用去衙门。”赵先生把铺在桌子上的白布一扯,背上随身的箱子,拿起写着神机妙算的幡子就要离开。
他太着急,一不小心就跌在地上,他扶着幡子站起来,一跛一跛地走着,还不住回头看林与闻,与他点头,意思是他们约好了。
他当然不知道,林与闻在他走之后一直没有离开那个算命摊,并且一直用冷漠的眼神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