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带来了吗?”
袁宇叹口气,“你要我和谁去,”他拿出两件纯黑的夜行衣,“探什么地方?”
陈嵩恍然,“大人我明白了,我去!我和袁千户一起探李府,把梁小姐救出来!”
“你凑什么热闹啊,”林与闻拿起夜行衣在自己身上比比,“我亲自去。”
“什么?”
林与闻笑眯眯,对二人挑了下眉毛,“你们只管听本官安排就是。”
……
天已经全黑了,袁宇咬紧了牙,“林与闻,你行不行啊?”
林与闻踩着他的肩膀,小胳膊绷紧了力气,脸皱成一团,“男人可不能说不行啊!”
“那你倒是往上攀啊!”袁宇气得不行,靠人不如靠己,用手扳住林与闻的脚使劲向上一送,听到一声扑通坠地的声音安下心来,自己三两下沿着墙壁一撑跨过墙去。
他看林与闻那痛也不敢喊的窝囊样,伸手给他,“亏了与你一起来夜探的人是我,要是让你那些下属看到你这个样子,你怕是很难再有威信了。”
林与闻瞥他一眼,他早想到这些了好不好。
林与闻直起身子,掏出李小姐画的地图,“这样,你朝东搜,我朝西搜,找到就发信号。”
“我还是跟你一起吧,”袁宇拿过地图,看了看,“虽然慢点,但是安全些。”
林与闻朝袁宇扬扬下巴,“你放心,那胖子和他娘都住在东院,护院大多集中在那,你只需找守卫最多的地方就好,”他胸有成竹,“而我简单搜搜西面,找个地方藏好,等你找到人就行。”
“这样啊,”袁宇一点都没有怨言,他甚至林与闻这样的安排很合适,他把地图收进怀里,“那你也要小心。”
林与闻对袁宇点头,他们俩以前在书院闯祸时候也是这样安排,很有默契。
袁宇脚步极快,没一会整个人就融进夜色里,林与闻一开始也想学他猫着腰疾行那两下子,但是小跑两步刚才闪到的腰就更疼了,索性他就贴着墙在西院小心地挪动。
这个钟毓真是聪明,林与闻还以为自己白天那两句能打草惊蛇,激得她立刻把人转走,但是等了一下午,李府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自己这也算是下策了。
他没干过夜探这种事,也很少动手搜查,所以做什么都有点笨拙,反正人肯定在东院,他也不用多努力,索性就不努力了,跟刚才说的一样,找个小屋藏好自己就行了。
林与闻看了下,这里只有一间屋子没上锁,看来是存杂物用的,就是这里了。
“漂亮,娘子。”
林与闻听到这一声,整个人都僵住了,推门的手一缩,闪到侧面。
是李坛。
他怎么会来西院?
林与闻大气都不敢喘,贴在屋子的侧面,细细地听着李坛的脚步声。
“漂亮,娘子。”
李坛两手一推,屋子的门就开了,他的呼吸和脚步明显都轻快了,“漂亮,娘子!”
林与闻呼口气,从靴子里拿出袁宇交给他防身用的匕首,紧张地直咬牙。
可他一进门,却发现这屋里根本没人,李坛也消失了。
李坛那么大个东西可不会一下就消失了,定是屋里还有暗室。
林与闻记着袁宇叮嘱,一直用背贴着墙,他观察了下整个屋的摆设,心想如果自己是钟毓,为了方便她的傻儿子会把机关摆在哪里。
所以就是中间这件白瓷了吧。
林与闻走过去,手一扭白瓷,果然面前的墙壁就打开了来。
“漂亮,娘子。”
就是这了。
林与闻咽了下口水,离真相越近他越觉得李坛的声音诡异。
……
“漂亮,娘子。”
梁小陶的嘴被一根绳箍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漂亮,娘子。”
她的眼泪不断流下来,她明白只要这个声音响起就代表她的噩梦又要重演。
李坛一摇一摆地朝着她走过来,嘴里不断喊着,
“漂亮,娘子。”
梁小陶闭上眼睛,却发现这声音停了下来,李坛像一坨白色的肉摊在了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