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签字画押了。”
“但很奇怪,我总觉得我好像少问了些什么。”
林与闻看他一眼,“他虽然承认了杀了于虎,但没说他认识秦跃武,没说他是怎么知道于虎的,也没说他为什么会知道于虎会在那天出现在那个地方。”
沈宏博张着嘴,他光想着要苏谭认罪,情绪激动之余竟忘了这些细节,“等我再进去一趟。”
“不用了,他不会说的,”林与闻拦住沈宏博。
“这是什么意思?”
“得再问一轮才是,不过先等仵作们的结果,把案犯定下来,给知府大人一个交代。”
沈宏博直觉林与闻知道些什么,但是没有再追问,林与闻说得对,得先给知府大人一个交代。
程悦和许停两人各做了一份文书,程悦说,“我们把两具尸体并在一起验了,与大人们的猜想是一样的。”
“按照于虎身上的伤疤来看,无论是角度或者锋刃的形状,应该都是右手拿斧头造成的。”
林与闻点头,“苏谭是樵夫。”
“苏谭经常使用斧头,肯定很有准头,所以可以对应于虎身上一刀毙命的情况。”
许停接着说,“李凌云身上的伤好几刀不太致命,但应该是秦跃武做的,因为他之前在监狱里受了伤,手不能长时间用力。”
“而且秦跃武曾经刺伤于虎,也是没有刺到要害,看来他并不熟练使用兵刃。”
沈宏博“嗯”了一声。
林与闻看沈宏博那耷拉着脸的样子,“怎么,人犯确认了你还不高兴?”
沈宏博反问他,“你高兴吗?”
林与闻不置可否,“你先去宝应吧。”
“那你说的那几个疑点,”沈宏博犹豫。
林与闻对他笑一下,“你先去请功吧,我留在这帮你擦屁股。”
“林与闻你!”沈宏博与他吵这么几句总算来了点精神,他也确实好奇,李凌云和于虎的案子都解决了,那这第三桩的凶手能是谁呢?
“你便先去吧,”林与闻正经起来,“宝应的案子肯定与咱们这两桩大差不差,你赶过去把咱们这边破案的法子告诉给知府和宝应县令,让他们先不要慌张。”
沈宏博点头,“我也是这样想,但是刚刚……”
“我都说了,再问一轮就能问出来,你不用担心。”
“好。”沈宏博深吸口气,“你放心,我会稳住知府大人那边,不会让他来找你发难的,”他向林与闻保证,“你只要一心查案就好。”
林与闻点头,郑重地站起来,朝沈宏博作揖,“那就多谢沈兄了。”
沈宏博也对他作揖,头压得比林与闻更低,“那边案子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也会立刻差人跟你报信的。”
两人抬头,眼里都有点红血丝,这是他们一起战斗过的证据。
眼见他们两人经过此案突然惺惺相惜起来,在旁边站着的程悦都有些不适了。
怎么男人之间还如此黏黏糊糊的啊。
她突然能理解诗词里那种两个大男人送行送出个百里地的气氛了。
沈宏博带着许停离开后,程悦才问林与闻,“大人,你是觉得苏谭和秦跃武都隐瞒了什么事情对吧?”
林与闻看他,“你甚至都没看过他们的口供,你就能猜出来?”
“这两个人素昧谋面,与自己所杀之人也近乎一无所知,却能联合犯下这样的罪行,太奇怪了。”
程悦看林与闻,“这事后必然有人谋划。”
“那我想你也知道谋划的人是谁了吧。”
陈悦低下头,“大人,我不想知道。”
林与闻看她这个样子,知道她肯定也受了不小打击,“本官明白,”他叹口气,他一开始想到那个人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不想承认,“可惜本官没有一开始就想到,不然宝应这条性命应该是救得下来的。”
“大人,程某不熟律法,但大人,我们做的是正确的事情,对吗?”
林与闻难得看程悦这样有点迷茫的样子,竟有点庆幸她有点人气了,“宋阳州的那些案子我想不好,但我们这次做的事情一定是对的。”
程悦得到答案,松了口气,与林与闻点了下头,“我明白了大人,我去忙了。”
“嗯。”
林与闻叹了口气,抬着眼睛算了下。
今天应是宋阳州的二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