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烈阳焦灼,晒得人头发都在发烫,俞北挂在树上,没敢离他们太近,他看着两个人越走越远,心里有点好奇也有点不服气,凭什么云潇对他那么好,他一点也不识相,偷偷跑出去听人家姑娘的表白,还让她那么难过。
俞北边想边从树上跳下来,他很想哄云潇高兴一点,很快就打定了主意,第一个要解决的人就是那个讨厌的家伙,只是暂时还没有等到下手的机会。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机会很快就出现了。
下午的时候,俞北特意选了个视角清晰的隐蔽位置,不远不近的观察他们的动作,云潇从回来之后脸色就很差,司晟也没陪着她,不知道在厨房里忙什么,半天不见人影。
俞北等啊等的,等得耐心都快磨没了才看到司晟做出来的菜,三菜一汤,明明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菜,但是闻起来就是很香,俞北动了动鼻子,又不屑地撇了撇嘴,心想云潇肯定不喜欢。
但是他没等多久,云潇就很开心的把他送出来,两个人站在门口不知道说什么,云潇踮了踮脚,又伸手比划自己,不知道在说什么,惹得路过的人都笑了起来,司晟也笑,然后微微俯身靠近她:“下次不舒服就跟我说,不要一个人扛着。”
“我知道我知道,”云潇刮了刮鼻子,又伸手推他,“师兄你不是要去看江老先生嘛,快去快去,我在客栈等你的消息。”
她这么说很难不让人怀疑她要搞什么奇怪的事情,实际上司晟被她半推半走,回过头想嘱咐她几句:“那你自己小心点,别乱跑。”
“知道啦,哎师兄你好啰嗦啊,”云潇手上给他加力,“我听你的话,绝对不乱跑。”
今天真是个晴朗的好日子,长廊里亮堂堂的,一溜风吹过来穿堂而过,云潇使劲推着司晟往前走,觉得他磨磨蹭蹭的耽误时间,两个人一前一后,由慢到快,从外面漏出来的几缕阳光里穿过去,让人觉得这真是个懒洋洋的,适合偷懒的下午。
俞北目送着司晟被云潇推出去,一时拿不准主意该跟着谁,思来想去的,最后还是打定主意跟着云潇,毕竟这才是他真正要保护的人。
送走司晟以后,云潇抻了抻身上的筋骨,总算是感觉没有那么痛苦了,司晟的灵力对她是真的很有效果,也是真的很伤身体,第一次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对不起他,什么都做不好,还总是废物一样的拖累他。
云潇想着想着忽然有点惆怅,她本来打算睡会儿午觉的,现在又觉得口渴,于是下楼去小二。
小二哥正在后院卖力的搓毛巾,云潇找到他,问他要壶茶,两个人到前院里,院子静悄悄的,只剩下烧水壶咕噜咕噜的声音。
“生意这么差嘛。”云潇好奇的嘟囔了一句。
“……”小二觉得挺新奇,这姑娘原来不是哑巴,兴冲冲的开始解释,“那可不是,今天我们老板娘心情不好,不营业。”
开在边缘地带的客栈就是好,营不营业全凭心情做事,云潇笑道:“你们老板娘哪儿心情不好了?”
“这话可问得巧,”小二左顾右盼,压低声音,“今天可是我们老板的祭日,我们老板娘每年的今天都不好受。”
“难怪潼关那里阴气那么重。”想到江渺刚才拿的那些祭品,云潇有点顿悟。
“那可远远不止,”小二笑起来,眼神有点神秘,“那地方可不止死过一个人,那可是死了很多人。”
他说着,还用手撑着画了一个圆弧,整个人看起来虽然没怎么见过世面,但是动作特别夸张。
“怎么死的?”云潇眼神变了,她本来斜靠在柱子上,有点听八卦的意思,但是现在整个人都站直了。
“剑杀,”小二毫无所觉,“我们老板娘是江老先生的女儿,江老先生是我们这最好的剑师,他当年为铸宝剑,弄得街坊邻居的死伤不计其数,我们老板全家也是为这个而死。”
他说故事一样,说到难过的地方也叹口气:“从那以后我们老板娘就变了,她接手这家客栈,唯一的要求就是这地方安…”
他一个“静”字还没有说出口,后院忽然有好大一声动静,砸得桌椅噼啪作响,云潇腰间的传音铃因为灵力脉冲快速震动起来。
有人在院子里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