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嘟嘟嘟…”电话被女孩子率先掐断。
车内再次恢复安静,锦织兮欲言又止,想要开口询问对方是谁,但是听他们的对话,对方好像并不想让自己过多的打听。
沉默在两人之间无声的蔓延。
锦织兮低头,攥着安全带,不安,“抱歉,我应该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你知道就好。”
“……”锦织兮。
好歹安慰我两句吧?
“怎么?我说的不对?”
锦织兮的愤愤不满麻溜儿偃旗息鼓,老老实实地缩着脖子,不肯说话。
幸村精市却不打算轻易饶了她,继续道,“我有时候真的会怀疑你和赤司是不是余情未了,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地回来,就为了掺和进他的家事,把他的情人揍到流产。”
“我拿着抱枕揍的,而且她流产是她自己不小心崴脚摔在地上,不是我打的!”锦织兮好心地为自己辩解了两句,“那她都拿茶水泼我了,我还要忍气吞声吗?凭什么?!她不就是个三儿吗?”
“看样子你还是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幸村精市的笑容冷了几分。
锦织兮哑然,不敢说话了。
“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掺和进去,宓多里确实不重要,但是赤司把她放在心上了,那就容不得旁人来指指点点。怎么这么多年来,就你最有正义感?更何况,那个孩子没了,除了亲者痛仇者快,你觉得赤司凭什么就这么简单地放过罪魁祸首?”
“我们之间是不是只有这些可以说?”锦织兮嗓音沙哑,侧头凝视着他。
眼前的爱人,似乎早已在时间中面目全非。
幸村精市一噎,眸色黯了几分,躲闪。
“笑面虎,我不需要你打着为我好名义出现在我的面前!要我提醒一下你吗?你已经结婚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8年前就不应该有!”锦织兮不管怎么骗自己,她都没办法不甘心,可能未来的很多年,可能要一辈子,她都没办法释怀了。
所有的人都能看出来自己喜欢他,她喜欢他!她熬了8年,凭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可能是越想越委屈,泪水不受控制地模糊了视线,“你不是喜欢我吗?只是8年而已,你就能娶了别人?那我们算什么?那些以前又算什么?!如果你想划清界线就好好地划清啊!凭什么现在又是一副为我好,为我着想的样子来关心我?我是你的谁啊?呜呜呜…我们有什么关系吗?你凭什么…凭什么就不能坚持一下?呜呜呜…”
凭什么就能那么轻易放弃我,去娶别人?
可能是女孩子的哭声太过酸楚,难过,又或许她的质问让他无地自容,幸村精市只是攥着方向盘,抿着唇沉默。
锦织兮用手背使劲儿地蹭了蹭眼窝,想要把自己不争气的泪水擦干,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卑微和低贱,只有心脏处蔓延的疼痛清醒地提醒着她,该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小兮儿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幸村精市在路边停了车,像是耗尽了全身的气力,所有的意气风发消失不见,只剩下颓败的自己。
他低下高傲的头,松散的发帘挡住眼底的视线,苦涩自嘲地笑了,“我一个人在u17的赛场惨败的时候你在哪儿?我一个人傻傻地准备婚礼的时候你在哪儿?我一个人抵挡赤司和山口组孤立倒戈的时候你又在哪儿?你放不下过去,骗我失忆,跑到国外疗伤逃避的时候我在给我祖父收尸!哪怕一点儿,你走之前,有考虑我的处境和心情吗?”
沙哑的指责像是一把刀刺进锦织兮的心口,顿时鲜血淋漓,遍体鳞伤。
“如果可以,我又怎么会想要娶你以外的人?”无可奈何。
锦织兮死死地咬着唇,才能勉强地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幸村精市连笑都笑不出来,坦白道,“我喜欢你,连命都给过你了,可是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揪着那该死的过去不放?是!我当年没把他当回事,我间接害死了他!那到底要怎么样?非要我一命偿命,让你们恩怨两清,咋们才有可能吗?你一走了之的那天,我订做的戒指刚好到了,我想要去送给你,我甚至再想该怎么跟你求婚才不会被你说成矫情?小兮儿,我们之间这样,不是你先放弃的吗?是,我软弱了,我坚持不住了,我需要拂月的家世来帮我…我就是这样一个没用的人啊。我不想再有什么发生的时候,我连身边的人都护不住…”
锦织兮狼狈地用胳膊挡住眼睛,蜷缩着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