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好差!!!】
【可千万别上钩啊!!!/NONONO】
那都是群什么东西?只会捧高踩低,把人利用价值榨净的吸血鬼,势利眼,哪来什么说得那样互利共赢?
见朴晚半天没有回复,甚至输入状态都没再有动静,江芥捧着手机不免为老友的状态担忧。
按着朴晚这两年不习惯打扰别人的作风,她压根就不会将糟心事和盘托出,更别说这种明着骑到头顶的欺负了。
是王姗用词刻薄了?
还是说,那位程女士还没把话带到?
这地球这么大都已经自转好几圈了,怎么一句耳边风还犯得上要开子弹时间...?
不至于吧姐姐?
借着层出叠现的猜测,手机振动两下,对话框里多了条回复。
【总不能一直被这么踩着。】
这两年来江芥如何在事业上帮衬自己,朴晚都一一看在眼里,但凡有餐酒饮食上的供应需求,只要江芥有参与其中,就永远少不了匀给自己的那一杯羹。
面对这些频繁的“恩惠”,有些时候朴晚也在怀疑这些人情账到底能不能还清...
她算来算去,把刚锁屏的手机又咔哒一下摁亮。
【王姗说我是你介绍给她的,那你会参与吗?】
江芥死盯着屏幕上语义清晰的一行半,倏尔高抬一口气,两腿腾地一蹬,随即由坐姿转为起立。
当时明明说了不熟,怎么找上门还成自己牵线了?如果提过名字就算认识,那自己还真是人脉滔天...
她在心里暗暗给王姗画了个大叉,迫切地想要当即划清界限自证阵营。
-「她在我不在。」
-「我俩本来也没多熟,就算有项目我也搭不上边。」
-「你别听她在那儿瞎套近乎,我可没介绍。」
-「...」
江芥还没琢磨好如何措辞开口,眼看着对话框里又挤进一句:
【你要是能在的话就更好了。/叹气】
消息一经送出,朴晚便将手机熄屏扣在桌上,再没去理会彼端回音。
惆怅于屏幕内也好,屏幕外也罢,短叹落到实处,衬着不远的碎浪,声声粘着海风里的潮气。
“怎么了?”
程莫霄伸手敛去一把高凳给她。
或是说在程莫霖面前她一贯被动,又或是说楼上那位于她从娘胎开始就是血脉压制,自打出了那扇门,程馆长便立刻清明了不少,恢复了往日的气色。
朴晚一晃神,绕开心下别扭,慨叹了句,“不坐了,我站一会儿,这辈子第一次吃到噎得慌...”
“对不起啊,我俩没想让你跟着忙活的...”程莫霄言下扯带着几分无辜的意蕴,又接着略带歉意地眨眨眼。
其实压根就没忙活到哪儿去。
准备时段的参与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程莫霄又揽下了后续全部清理工作,要真的说自己一晚上忙了什么——
那应该是拼了老命吃下那一碗...
朴晚拢开手掌半覆在眉间,身子朝阳台围挡一偏,半睁半眯间再次长吁一口气。
饱意简直就是缓刑,还真有点撑...
程莫霄倒是松落,七八分饱不说,席间荤素搭配,营养得不得了。
见朴晚不坐,她朝后撤了撤凳,又不动声色地伸手拽近地上花盆。
“你还养花?”
“我不养,都是程康上次留这儿的,说放室内烂根,让我在阳台上帮他缓缓,阳台拐角后面那几盆都是...”程莫霄拎着园艺剪刀,慢慢俯身下蹲,“这儿靠海,湿度高温差大,好孕蕾开花...”
“他的原话。”
她将剪刀前后擦拭消毒液,紧接着对准枯叶咔嚓一下又说,“不过这几盆松松土,去去枯叶就可以了,没你家那盆麻烦,还要打顶。”
朴晚当真是吃饱了顶得慌,才会和她攀谈起掐草种花的门道。
“那打顶能有什么用啊?”
“春天打顶能促进分枝,让营养往两侧分散,毕竟植物总不能一直朝上长。”
朴晚突然想到那时程馆长丝毫不留情面的一剪,径直奔着顶端新芽去,上次光顾着心疼,也没来得及细问上一问。
“所以是要挑顶端最嫩的剪?”
“这么说也没错,理论来讲顶叶会比侧生更嫩更薄,不过这方面我也只了解皮毛,全都是听程康说的...”
一旁的解说仍在继续,朴晚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把目光撇到别处。
哪怕当年相处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听程莫霄透露半句与家里相关的话题,反倒是如今年岁稍长,和好还没多久,人已经被往家里带了好几次...
夜很深了。
远浪功率过载,月色也跟着受潮回软,朴晚挪了两步,随后探身拽紧了空留的阳台门缝。
“嗯?门怎么了吗?”
被拉门声一扰,程莫霄也不自觉地抬起视线问了一嘴。
“你不是总说控温控湿...”
她平日行事一向随意,也不主动拘泥这种小节,只是今天下过雨,朴晚不免会想起程馆长惯常提及的那套温湿论。
程莫霄笑得安然,敛下眼擦了擦花剪,又全然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这点雨水没关系的,再说了那屋子我布了抽湿...”
存放作品的房间本就隔断层层,内套也繁复,压根无需额外劳心。
真是的...
居然在潜移默化中和程莫霄有了几分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