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夫人才想起来,她吸了吸鼻子,收拾好情绪,重新在抽屉中翻找,抽出了一封薄薄的牛皮纸袋。
春张迟疑地接过,这对她来说相当奇怪,这是第一次接触这个世界的父母,她屏住呼吸,尘埃扬起,一张纸条滑落。
“张春 chunzhang”
“这是汉字?”
春张骤然抬眼,吃惊地看向科尔夫人。
“哦,那两个方块图画是文字?”科尔夫人显然也才意识到,“我一直以为是什么家族徽章之类的。”
“是的,是我的名字,我想他们可能是从东方来的劳工。”
春张点点头,她收起了纸条,打断了汤姆望过来的目光,
“那么...”
“哦,我忘了说,”科尔夫人忽然面露古怪,“那女人将挂坠留给了你们两人。”
“我们?”春张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科尔夫人肯定了这一说法,“她说,请在十七年后交给我的孩子,他和春张一同拥有挂坠盒,那是我第一次听见你的名字,我还以为是她的某个侄子之类的,但几个月后,我们在门口瞧见了你。”
离开办公室后,两人的气氛有些微妙,春张率先开了口,想要打消汤姆的疑虑,
“你放心,我只需要回家的时候借用一下,不会和你争夺它的所有权。可以保存在你那儿。”
汤姆没有反驳。
“那么,也没必要去那所公寓了?额,我是说既然挂坠就在这,但或许里边有别的东西,至少那所房子...”
春张越说越乱,在汤姆沉静的目光中,尴尬地闭了嘴,只好借口离开,
“我想洗衣房大概需要帮忙,所以我先走了。”
走出一会儿,春张又再次折返,解释自己的态度,生怕汤姆多想,
“我的意思是,你可能更希望有点自己的空间,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关心你,有需要随时来找我,我总在这儿。”
春张踌躇了一会儿,上前抱住了汤姆,
“别伤心。”
在这过程中,汤姆始终一言不发,站在原地瞧着春张来回折返,像是春张单方面的自作多情。
直到春张真要消失在拐角,汤姆才终于开口,叫住了她,
“我要是你,就会寸步不离。”
春张惊喜地以为汤姆是在表达陪伴的需要,兴冲冲地反了回来,想要偿还失恋时的人情,却不想听到的是嫌弃,
“盒子里东西,梅洛普留给你是有原因的,但凡动点脑子?”
什么东西?扑通扑通跳着的灵魂碎片?
但熟知汤姆本性的春张没有恼怒,眨了眨眼睛,笑着逗他,
“可你不也没私吞吗?”
“那是因为我品德高尚。”汤姆丝滑地接受赞扬,即使这与他毫不相关,汤姆当然想过独占,长时间的沉默佐证了他的挣扎。
但他还是选择共享,汤姆没有意识到感情已经脱离思想,影响到权力与金钱,这些他曾死死护住的核心利益,这并不理性。
或者说,他知道,但主动放弃探究。
汤姆的房间。
蛇语的命令过后,金盖咔挞打开,一卷羊皮纸弹了出来,是一封信。
汤姆和春张互相靠近,共同签收这封十七年前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