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无所谓,魔法部总不能跨越四十年来抓人,但总要为邓布利多教授考虑,”春张第六次否决了汤姆直接闯入的提议,“他还要在这儿生活呢,包庇通缉犯是个很好的罪名吗?我们得智取。”
于是,在研究多日后,春张挑选了三个独来独往的魔法部官员,决定仿照哈利等人的办法,利用复方汤剂潜入魔法部,偷偷“借走”需要的时间气流。
至于为什么是三个?春张表示,总得有个后手,万一失败,可以在外面接应,除此之外,更改记忆还得由格林德沃来做呢。
“就是因为我此后长达二十年的通缉?”格林德沃一向看春张不顺眼,更是无法认同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理论,“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歧视!....话说,我的赏金是多少?低于五万加隆都是对我的侮辱!”
但忽略计划过程的艰辛,约定的时间最终到来,当然,这并非是春张觉得计划趋近完美,而是她再也无法忍受隐藏秘密了。
“教授,你最好正式和莫妮卡的家长见面(这几个月,邓布利多家人总算知道了阿不福思的暧昧对象名字),”春张语速快得如滚落的弹珠,“否则你的侄子将成为私生子,流落海外,重演悲剧。”
春张从没在邓布利多眼中看到这么多的情绪,无论中年还是少年,困惑、震惊、迷茫、愤怒和失望...所有情绪都被揉杂在了一起,最终表达为冲向弟弟的愤怒诘问:
“你让莫妮卡怀孕了?!你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你甚至无法承担孩子的生活!梅林的袜子!我怎么能放纵你!!现在,给我换一身整洁的衣服...不,或许还需要德高望重的老人...我还得去找巴希达女士...鲜花,蛋糕,礼服和婚纱,我的稿费根本无法支撑...你就不能让我省心一点吗?!”
红发少年来回踱步,愤怒过后,阿不思习惯性想要捋出一条思路来,却悲哀地发现这根本不是他能承担。
阿不福思忽然遭受灭顶之灾,他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好一会儿才从中得出点信息来,
“不,不,可为什么莫妮卡从没和我说过?!我甚至不知道!等等...我现在该向她求婚吗?可她正坚持和我分手呢!”
“你怎能这样糊涂?你甚至才毕业!”连一向爱戴他的阿利安娜也无法掩盖失望,抱起了双臂审视这位不省心的哥哥,“难道我的侄子要在羊圈里出生吗?你应该得到更好的条件,再去考虑这件事的。另外,哥哥别找了,阿不福思就没有一件得体的袍子,我们得去一趟对角巷。”
和纳吉尼同样的后遗症,汤姆无法做到完全彻底地清除默默然,这造成了阿利安娜易于常人的爆发力和...比较暴躁的性格。
捅出了天大的篓子,春张却头一缩选择逃离,她握住了汤姆的手,催促明显还想看戏的家伙幻影移形,
“我们得走了,否则就要错过时间了。”
汤姆幸灾乐祸,
“老实说,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喜剧,愤怒和难堪的邓布利多...噢,别掐!好吧,好吧...”
除开这一场人为的、可控的揭发外,一切都顺利极了。
挪开巨大的玻璃罩,小心获取那些不断轮回的时间气流,春张想,与四十年后格林德沃的嘲讽不同,甚至都没碰到过一个工作的缄默人,而汤姆就在门厅处警戒。
但变故发生了,就在一瞬间,整个魔法部都剧烈地摇晃,最底层的神秘事物司最为严重,它几乎分崩离析。
施加了无数层防护魔法,由妖精锻造房间墙壁以极快的速度化为粉末,轰然倒塌,然后如同病毒转播一般,一个挨着一个,不同神秘事物的房间失去间隔,互相联通。
春张从感知响动,到亲眼看见墙壁消融只隔了半分钟,她甚至只来得及将玻璃罩移回原位,视野的遮蔽就彻底消失——相隔数个房间,她瞧见了原因所在——
高耸的石台上矗立着黑色帷幔的拱门,它不再是书中那样的死寂,无数尖啸着的幽灵紧贴着石门,狰狞面孔想从另一边出来,无边的黑暗在幽灵身后蔓延,爬上神秘事物司的墙壁地板...
而与之相对的,是背对着春张的汤姆,相隔无形障碍,他的手紧紧贴在拱门这一侧,看上去是他开启这场骚乱。
春张想起了小天狼星的死亡,因为被击落到帷幔的另一侧,面对这诡异的一幕,她心底发怵,却不得不迎面而上。
默念对不起,春张心一横,几个四分五裂,将桌面摆的,墙上挂的钟表打碎七七八八,闪烁钻石光泽的时间迷雾升腾,和生死的蔓延形成对峙,延缓了神秘事物司的毁坏。
几个跳步进入星系的房间,躲过了死亡吸食的冥王星被春张炸毁,裹在身侧充当铠甲,路过大脑的水缸,保险起见,春张还是击穿了一个大洞,绿色的药水流出,大脑的触须接触到生死的疑问,开始思考探究...
被异响和震动惊醒,不明所以的缄默人从各处走出,迎面就是破坏的一塌糊涂的心血,顿时心一绞痛,晕的晕,追的追,乱成一团。
而春张,也终于三步并一步登上高台,一个飞扑将魔怔了的汤姆抱摔在地,来不及质问和喘气,掏出装着气流的瓶子就利索倒进转换器中。
终于在痛心疾首的缄默人抓住自己袍角前,春张拨动了指针,避免了阿兹卡班的终身会员。
但慌乱中出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春张少拨了一圈,来到了...192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