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你的用词,我才不是家养小精灵!”
“你本就该支付住宿费。”
格林德沃毫不相让,他很讨厌这个莫名出现的家伙,阿尔本就有限的精力又被迫分走一些在学生上,可杰出的巫师本不该有这么多累赘,这会让才华在琐事中磨灭。
“那你为什么不付呢?毕竟你们一整天都在一起,”汤姆挑眉,论刻薄他可从没输给谁,尤其是这个从头到尾没有好印象的家伙,“甚至晚上还要翻窗进来,得了吧,你又不是罗密欧。顺便一说,这老房子的隔音可不好。”
“盖勒特?!”巴希达吃惊地看向自己的侄孙,“对朋友,你应该有基本的礼貌!你父亲应该教过你!”
巴希达走上前去,拉住红发少年的手,为自己的侄孙表达歉意,“真抱歉,阿不思,请原谅盖勒特无礼的闯入。”
巴希达在世纪初出生,经过一个世纪,早已不懂汤姆言语中的暗示,但少年阿不思却明白,他红了脸,
“没什么的,巴希达女士,盖勒特是一个很有才华的朋友,我很乐意和他秉烛夜谈。”
咔擦,阿不福思一个手滑,瓷盘碰上水槽,裂成两半,他不可思议,
“你居然让这个金毛晚上翻窗!”
阿不思忽略了弟弟的质问,他问巴希达,
“那么有什么是我可以为您做的呢?”
巴希达这才记起目的,“我想邀请你们聚餐,在我家。我准备了水果蛋糕和约克郡香肠,还有小羊排,够孩子们吃的了。”
“这恐怕不行。”“不行!”
邓布利多兄弟两头一次意见相同,阿不福思沉默不语,阿不思则向巴希达解释无法应邀的原因,
“我妹妹她身体不舒服,需要人来照顾。”
“这没什么,”巴希达不理解,“安娜当然也被邀请,只是一顿饭而已。老实说,你们把她看得太紧了,甚至从不让安娜离开这一栋小小的房子,这不利于养病的心情开阔。”
盖勒特也期待着看着阿不思,
“去吧,阿不思?反正有我和里德尔呢。”
近两月时常收拾安娜残局的汤姆冷哼一声,在春张的压制下咽下了即将出口的嘲讽。
阿不思一向很难拒绝那一双异色双瞳的邀请,他知道盖勒特不是在意简单一顿晚餐而已,盖勒特表达了多次希望实现更伟大的利益,讨厌他被弟妹拖住脚步,却依旧为他一再延长计划日期。
但阿不思知道这并不会永久延迟,就像周游世界的多吉一样,好友会为了坎德拉的葬礼暂时推迟脚步。可终将踏上旅程,独留他一个人,日复一日地待在这栋小房子里,安抚自己随时会爆发的妹妹,收拾生活一地的鸡毛蒜皮,而多吉寄来的精彩经历就像另一个世界一样。
阿不思能清晰地听到到时光流逝的声音,自己的才华没淹没,他几乎无望地意识到,如果阿利安娜如母亲所愿一生顺遂,那么自己的结局也不过是公墓一块无名石碑。
要是一直麻木就好了,流淌在血脉中的善良与道德一定能磨平阿不思进取的性子,将毕生魔法来守护着自己父母用命保护的妹妹。
但他遇到了盖勒特,这一个野心勃勃,才华横溢的家伙。阿不思当然喜欢他,没人能否认盖勒特的魅力,可阿不思也清楚地知道,他渴望成功,渴望荣耀,透过盖勒特略显幼稚的统治蓝图,他瞧见了意气风发的自己,没有被家人拖累,没有因为麻瓜遭受巨变的自己,那一定很美好。
阿不思拥有过人的智慧,以至于在他为盖勒特的计划添砖加瓦时就已经明白,除了热恋的意乱情迷外,他也怀着报复的心态有意忽略了计划中的不人道。
十八年的经历还不足以修成圣人的石塑,肉体凡胎的巫师产生阴暗情绪再正常不过了,而阿不思全身心依恋的爱人甚至有意助长,藤曼疯狂生长,遮住了清醒的双眼。
或许,只是一顿晚餐而已,是有多不幸才会赶上呢?阿不思动摇了,他扫过疏远厌恶的自己的弟弟和文静怯弱的妹妹。
年轻的阿不思尚未意识到家人于他的重要性,被拖累的天才急需喘息一口气,突然出现的学生提供了保障,更别提还有爱人的期待。
无视阿不福思愤怒的目光,阿不思答应下来,
“那么,就麻烦您了。”
“这是正确的吗?”
春张不确定,她低声问汤姆,春张当然明白邓布利多的痛苦挣扎,书中写的明明白白,可作为真实经历过阿利安娜爆发的人,很容易看出邓布利多措施过于松懈。
“邓布利多快被逼疯了,”汤姆没有丝毫的共情和难过,他毫不愧疚地幸灾乐祸,“让他放松一下又能怎样呢?况且这小姑娘昨天才放出体内的默默然。”
汤姆甚至乐见其成,没什么是比瞧见无所不知的邓布利多痛苦纠结,更能让他开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