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他该入宫向女帝谢恩并汇报的。
但毕竟昨晚什么事都没做,他此时入宫也不过是多此一举。
于是他索性呆在府里,打算乖乖的等元森回府再作打算。
但是从午时等到未时,他都没瞧见元森的踪影。
花厅里的饭菜是热了又热,暮惜坐在椅子上是等了又等。
可是眼看都快到酉时了,太阳都要西下,他却愣是连一张纸条儿都没见着。
终于,他坐不住了,打算亲自出府找人。
暮惜打算先询问管家,毕竟这家里没有什么能瞒得过这位慧眼如炬的老人:“管家,您知道将军平日里最爱去哪些地方吗?”
福叔朝他轻轻点了点头,笑道:“小公子,老奴劝您还是不要去寻她了。”
暮惜不明所以,皱着眉头疑惑:“为什么?”
福叔笑了笑,道:“小姐是属于那种特立独行的人,她从不喜欢别人管束着她,同时,她也不爱去拘着谁,小公子,若您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与小姐好好相处,老奴劝您还是别管得她太多,这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暮惜认真的听着,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满脸失落:“好吧,那,那我在府里等着便是。”
而此刻的元森,是从宫里出来后,便一直呆在了畅春园没有出来过。
如同往常般,她依旧上了二楼的雅座。
要了一壶酒,几份小食,便开始一直听戏。
戏曲换了一曲又一曲,人也走了一波又一波。
眼见酒瓶已空了好几个,吃食也换了好几桌。
可愣是不见寒知鹊登台。
这让她心里莫名的有点烦躁。
“哟,这不是我们的定安大将军吗?怎么?将军这么有空也来这风月场所乐呵?”这时,一个不屑的声音从门口处骤然响起。
元森抬头看去,发现那人正是礼部尚书的独子雷海。
这人元森知道,是个纨绔子弟,仗着自己老爹是正二品官员,平日里欺压百姓,强取豪夺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本来这种人元森是理都不会理的,可偏偏,雷海的怀里搂着的是寒知鹊。
而寒知鹊的脸上,有明显的红印和哭过的痕迹。
心中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元森皱眉看着面前的人,语气森寒:“放手。”
雷海愣了愣,下意识的看向怀里的寒知鹊,然后瞬间明白了元森指的是什么。
“怎么?定安将军也对这小戏子感兴趣?”雷海语气里嘲讽不减,反而因为元森的举动更添了几分锐气:“到底是小爷我先来的,这大美人怎么的也该归了小爷!将军若是.....”
雷海话都没说完,元森便甩了一个茶杯过去,正中他的左上额。
茶杯落地,应声而碎。
雷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震得愣在原地,额头上血流如注。
“酒真不是好东西,喝多了容易,手滑。”元森看着雷海额头上的鲜血,唇边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
犹如恶鬼在黑夜里捕猎般,悄无声息,却招招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