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光启觉得他连吃东西都可爱到要命,忍不住要去亲他鼓鼓的脸颊。
平安脾气好,自顾自吃自己的栗子,把栗子咽下去,对方却一不小心亲错了位置,两个人的嘴巴碰在一块儿。
触了点一样很快分开,刚刚消散了一些的暧昧气氛又很快地涌上来,淹没这对未婚的夫夫。
两个人都不敢看对方,裴光启更是幸福到要升天的样子。
他怎么可以这样呢?还没有成婚,便这样欺负平安......
“母亲说,下个月初五是个很好的日子,宜嫁娶。”裴光启轻轻说。
他们刚刚不小心亲到了,他这个时候说这句话,暗示意味很强。
平安没有接话,只是攥紧了裴光启胸前的衣衫。
两个人都知道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隐隐在期待着,也有些紧张。
他们其实很早就在筹备婚事了,早了小一年吧,裴光启就四处搜罗齐了成婚要用的物件,天南海北跑了个遍去凑出最好的一套来。
裴光启看着怀里人颤动的睫毛,轻轻对他说:“平安是裴光启最爱的人,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一辈子都是。”
平安抬起头来,侬丽的脸蛋漂亮到会让人心甘情愿把价值连城的珠宝送给他,希望看他笑一下。
他吻了裴光启一下,吻的是嘴巴。
两个人都红着脸颊,又红着耳朵,嘴巴贴着嘴巴,没有下一步动作,就单纯的贴了很久。又都觉得这样实在太过,相顾无言了很久。
到了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还红着脸不敢看对方一眼。
裴光启偷偷数着,那晚他们吃的是红烧鱼和松花茄子,平安吃了四十二口。
2
四月初五。
裴家几乎把认识的人都请了个遍。
裴光启高兴极了。高兴道走路都要飘起来。
他要告诉所有人,平安从今天起就是他裴光启的妻子。尤其要告诉那个总是往家里送小动物的猎户,还有那个总是跑来他家做客的举人,还有隔壁邻居家还没有成婚的一天天就拉着平安要和平安一起睡的小女儿......要告诉一切一切的人。
他实在快乐极了。
被眼红的人在宴会上灌了很多酒,被人绊了好几脚,但总是没有摔倒。
裴光启笑得肆意极了,他们都想他立刻就发病死掉,这样平安就成了小寡夫,他们就又有机会了。
但是他们想得美,裴光启会永远是平安的丈夫,唯一的丈夫。
裴光启冷静下来,在大家羡慕不满的眼光中,忸怩快乐地进了新房。
平安端端正正坐在哪里,戴了金线绣的鸳鸯戏水的红盖头。
特意去苏州买的龙凤烛静静地燃烧着,床沿上的美人静静地坐着。
裴光启也陪着他坐下。
握住他的手。
平安的手也特别特别漂亮,关节是偏橘的茜色。纤长精致。
“我们成婚了,平安。”裴光启觉得自己要说一点什么。
“嗯,”平安明显也开心,但又有点羞涩,轻轻附和“我们成婚了。”
裴光启见到旁边绑着花朵的红杆,他拿起来,轻轻去挑平安的红盖头。
但他实在紧张,挑了几次,都失败了,最后一次,那杆子甚至被他手忙脚乱地弄掉了。
他涨红了脸,又慌忙去捡那红杆。
这一次,他干脆握住红杆前端,一手捏住盖头的一个角,总算是把盖头挑开了。
他的妻子实在美丽极了。
尤其是穿着红色的吉服。
这件吉服是花了一年绣出来的,裴光启为了这件吉服,去那位已经不接活儿了的绣娘那里跪了两天,又是把千金拱手奉上的,对方总算松口,愿意帮忙绣上一件。
他自己的吉服是另外请人绣的,没有平安身上的精致,但总算是能够配套。
他愣愣看着新婚的妻子。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生成这个样子呢?
他把人看得更加羞涩了,脸颊红红的,像是美丽的玫瑰花。垂着睫毛不敢和他对视。完完全全就是天上来的仙人一样的漂亮。
脖子上鲜红的小痣引诱人去亲吻。
但好在他还能记起来接下来要干什么。
他拿着桌上两个小酒杯,斟满酒,端了一杯给他的妻子。
他们该喝交杯酒了。
手臂交缠在一起,裴光启用酒杯对准妻子的嘴唇。
抖着手去喂他。
喂的有些急了,有点把人呛到了。
轻轻地为他顺着气,但又控制不住在想着刚刚对方喝酒时的模样。嘴巴涂了颜色很正的红色,沾了酒水之后艳丽到不行,脸红红的,美丽含情的眼眸里仿佛有泪花闪动。一派纯情又带着欲色的样子。
之后拿了桌上的剪刀。
裴光启小心地挑起两个人各一缕的头发,紧紧纠缠在一起之后,用剪刀剪短,用红绳子绑好。
宝贝一样把那缕混起来的头发收进镶着珠宝的盒子里。
他抱着木盒,跟他的妻子说,
“平安,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