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给了他宝贵的机会,找到了它的破绽:
再“新型”的武器,终归也是人来操作的。驾驶坦克的那么大一个活人想要钻进“机身”里,怎么可能一点缝隙都不留呢?
穆斯塔法看准了机身左侧的圆形缝隙——虽然做工十分“细致”、看得出来制造者试图模糊舱门与其他部分之间的界限,可终究还是耐不住细究。虽然不知道这机身是什么材质制成的、千机丝居然都切不动,但是总之,终于找到“突破口”了。
于是他在其他异人士兵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之间,冷静且轻松地用千机丝撬开了坦克舱门,将坐在里面的八名西征军士兵拽出去扔了出去、切成数段,然后自己坐了进去。
这之后,穆斯塔法优哉游哉地调转炮口,对准了距离自己稍远一点的另一辆坦克,慢条斯理地发射了一发炮弹。
火光冲天。
被“友军”袭击的坦克瞬间被掀翻在地,变成了一堆废铁。趁着其他坦克上的驾驶员还没发现自己这边异状,穆斯塔法很惜命地从舱门里跳了出来,一边借着千机丝三下五除二回到大队伍中去,一边高喊:
“用千机丝从左侧舱门缝隙里搅碎门锁,可以干掉里面操纵坦克的楚兵!抢走其中一辆坦克,可以炸毁其他坦克!”
听了他的提示,雇佣兵们这才反应过来,当即照做。然而就在又有两辆坦克被“偷袭”得手之际,其中一个眼睛很灵的异人忽然出声示警:
“你们看!天上……是什么?”
天上?天上除了鸟,还能有什么?
雇佣兵们纷纷抬头望天,随即愣住。是啊,天空中“漂浮”着的黑压压一片的东西……是什么?
“蒸汽飞鸢。”
穆斯塔法放下望远镜,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怎么会有人想到这种邪招……我怎么就没想到?”
不远处的坦克已经报废了四辆。剩下的十几辆里,至少五辆陷入瘫痪,被拖出来杀死的楚军士兵因着被千机丝切割的缘故,尸体碎得拼都拼不起来;而缺胳膊少腿的伤者依旧在原地哀嚎——
此时的楚军,也已经付出了百余人的代价,而且这种代价显而易见的还会继续扩大。
然而敏锐的直觉告诉穆斯塔法:完了。他们遇见“对手”了。
这名“对手”,显然绝非善茬!
“咋回事啊这是!”
霍玛尼知道穆斯塔法聪明,见他对着天空喃喃自语,急得都快跳脚了:“什么邪路?你看出来什么啦?楚国人是疯了吗,居然把民用交通工具开到战场上来了,他们到底是要干嘛啊!”
“元帅。”穆斯塔法很冷静地转向他,一字一句反问:“还记得情报上说,楚军很早就开始训练使用黑傀儡了么?”
霍玛尼依旧不解:“当然记得!可黑傀儡那种东西鸡肋得很,真操作起来灵活度还没咱们用千机丝高!至于外壳嘛是难砍了些,但也不至于砍不动……哎我说穆斯塔法,你小子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这战场上你跟老子打什么哑谜哪!”
完了。彻底完了。
穆斯塔法长长吐出一口气来,目光落在从天上的蒸汽飞鸢上下饺子一样、乌压压一片跳下来的黑骑军身上,余光极为敏锐地捕捉到了一条袭向自己的千机丝——
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向后跳开,然后瞬息之间后撤了十几米。手腕射-出的千机丝同时将对方直扑自己面门而来的千机丝绞碎,却冷不丁后颈一凉。
穆斯塔法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却正正对上一道蒸汽腾腾的气刃。
手执气刃之人十分年轻,身形也很高大,周身包裹在漆黑战甲——“黑傀儡”之中。黑到似乎能将一切光芒吞噬的颜色,与周遭其他黑骑军战士所着白色战甲形成鲜明对比。
此人并没有像其他黑骑军一样戴着头盔,而是将一张俊美至极的雪白面容光明正大地暴露在天光之下。同样漆黑长发披散于肩甲之上,更衬得他那张白到透明的混血脸漂亮得令人不寒而栗。
可惜了。美则美矣,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真是浪费美貌、暴殄天物!
何况这一身的森森邪气,让他看上去竟已不似人类,而更像一条嘶嘶吐信的毒蛇,又或者披着人皮的恶鬼修罗。
现在,这条美丽的“毒蛇”已经将气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而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后颈已被千机丝贯-穿——
难不成,自己就要这么窝窝囊囊地死在这异国他乡了?
“柯莫尔·穆斯塔法。”
“毒蛇”微微垂下浓长的睫毛,灰绿色的妖异双眼漠然俯视着他,语气却很温和客气:“你想做却又一直没做的那件事,本将军替你‘代劳’可好?”
说罢,也不等他做出反应,手中的千机丝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直奔身后不远处正在与天机处异人缠斗的霍玛尼,只一瞬,便穿过他的两只眼珠,将他的头颅切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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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飞龙骑脸怎么输!”出处:2014年6月3日,选手TooDming与选手Alicia在决胜盘比赛中,TooDming在最后已经拥有绝对优势,飞龙(《星际争霸2》一个兵种)已经骑到Alicia的基地上空。解说黄旭东激动地喊出了:“飞龙骑脸怎么输!”然后TooDming就在巨大优势下被对方翻盘。这句话已成为毒奶标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