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洲虽然纵容姜嫄,但他对于怂恿姜嫄喝酒的人是没有那么大度能容忍的。
蒋禹猜到姜嫄酒量可能不好,但是也没有想到姜嫄喝了些无酒精奶啤和低度鸡尾酒就醉得不醒人事了,低头扫过姜嫄喝醉后嫣红的脸颊和波光粼粼的眼眸,微张着的红唇,若隐若现的粉红舌尖,他以后决不能再让姜嫄喝醉了!
不,最好一点有酒精的饮料都不能让她沾到!
蒋禹紧紧地半搂半抱着姜嫄,打开包厢门,就出现了一个脸色沉沉的侍应生,大喇喇地站在门口,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浑身好像在散发着冷气,隐约往姜嫄这边瞄了一眼。
蒋禹不禁更加抱紧了姜嫄,在另一个男生面前这其实是一个明确的宣示主权的动作,只是蒋禹没有意识到,但本能地这样做了。
显然,蒋禹的身体本能比他的心更加诚实和聪明。
“我朋友喝了酒有点不舒服,我带她去洗手间清理一下,你送一瓶水过来吧。”
陆温译听到蒋禹颐指气使的话脸色好像更加阴沉了,但也只是平静地说了声“好的,您请稍等。”然后就转身离开去拿瓶装水了。
蒋禹将姜嫄带到洗手台边,她晕晕乎乎的,修长的手臂软绵绵地抱着蒋禹精瘦的腰,十分不舍得离开蒋禹似的,她暖热的呼吸吹拂过他的脖颈,他可能也喝奶啤喝醉了,熏熏然起来,原来奶啤也这么醉人吗?
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蒋禹挣扎地甩了甩头,努力把视线从姜嫄的脸上移开,她的眼,她的唇,她的气息都是那么美好,尽力去忽略环在他腰间的那双手,极力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他右手扶着姜嫄的肩,不让她摔倒,左手打开水龙头,把手冲洗干净,就着冰冷的手十分轻柔地拂姜嫄嫣红的脸,给她热乎乎的通红脸颊降温。
“嫄子,稍微清醒一点,待会儿就带你回家。”蒋禹轻声地哄着靠在他胸膛前醉乎乎的姜嫄。
“唔~”姜嫄好像被突然冷到了,将头往旁边扭开,含糊嘤咛了一声。
其实水一点儿也不冷,反而让蒋禹的手都热了起来,血液滚烫地在他的每一根血管里流动,流通到他的心脏里。
“二禹,我们在哪儿啊?”姜嫄好像清醒了一点,微仰起头柔柔地问他,好奇地打量着陌生的环境,却对新环境不见一点害怕,因为蒋禹在她身边,她可以安心。
“现在还在青云酒吧,这是公共的洗漱台,你刚才一直嚷嚷着热,我带你用冷水清洗一下,马上就带你回家了。”蒋禹说这话时湿冷的手按在了姜嫄的侧脸,她不自觉地贴近了他的手掌,也没有那么凉。
“好,我们回家。”姜嫄说完后就很疲惫地闭上眼,放心地靠在了蒋禹还不十分宽阔的肩上。
蒋禹觉得姜嫄不是靠在了他的肩上,而是依在了他的心上,愉悦窃喜的情感像散落飞扬的蒲公英轻飘自由地落满了他的心底空间。“我们回家”四个字是甜滋滋的白糖水,浇在了他的身上每一个会呼吸的细胞上,甜味在全身蔓延。
原来姜嫄是如此娇小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就算她几拳就能够打趴他,可她依旧需要他,她是多么柔软甜蜜啊,就这样靠在他肩上,呼吸密密的热热的洒在他的脖颈。
蒋禹害怕他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脏里传来的巨响会吵到姜嫄,可他没有任何办法去控制,去阻止,“砰砰砰”,太响了一点……
他的心很躁动。
他……很心动。
紧张的呼吸,不规律的心跳,以往混乱的梦境,那些因为姜嫄或快乐或郁闷的情绪。姜嫄在包厢里猜对了,他早就喜欢那个梦中的女孩了。
情起两小未可知,一枕情思入梦来。
可姜嫄没有猜到的是——蒋禹一直以来梦中的女孩都是她,只有她。
她不知道,他也才刚刚知道,原来这就是喜欢啊,原来蒋禹喜欢姜嫄。
想通这一切的关节之后,蒋禹的呼吸更凌乱了,心跳的更快,简直就要跳出它生活了十多年的胸腔了,跑得那个刺激了它的女孩怀里。
他喜欢的女孩此时正恬静可爱地靠在自己的怀里啊,真是奇妙又梦幻!
蒋禹握成半拳扶在姜嫄肩上的手一点点一点点地松开,将手掌微弯半掌,一边眼睛偷瞄着姜嫄有没有睁开眼,一边极其小心翼翼地把手掌放到了姜嫄的肩上。
她没有睁眼,蒋禹深深地呼出一口长叹息,感受着手掌下透过姜嫄肩上的单薄衣料传出暖暖的温度,呼吸紊乱得不像话。
蒋禹本意是带姜嫄来清醒放松的,可现在不由得希望她多醉一会儿,至于其他的,蒋禹满脑子里只有怀里的姜嫄了,其他的什么通通都想不到了。
可事实并不如蒋禹所想的那样,因为拿着水的陆温译找来了,成为了一个他和姜嫄之间不自知的巨型闪亮大灯泡。
“您的水。”陆温译仿佛没有看到睡着的姜嫄,丝毫没有控制音量。
蒋禹顿时心猛地提了起来,还好他怀里的姜嫄只是皱了皱眉,没被吵醒。
他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回答,陆温译又说话了:“客人,您的水。如果您朋友喝醉了的话最好尽快适当地喝一点水,这样会比较好受一些。”
姜嫄睁眼了!蒋禹赶紧把搂着她肩的手垂下来了。
陆温译终于有眼力见了,他没再说话,默不作声地拧开了瓶盖,将水递到姜嫄面前。
姜嫄迷蒙的目光循着眼前握着水瓶白净修长的手爬过去,是刚才在包厢门口看见的异常俊朗的男生,她看着陆温译的脸不禁呆了一下。
即使姜嫄自认因为温润的姜洲,隽美的李酉邢,精致的蒋禹她都见过了,对美的免疫力应该提到很高了,可是近看陆温译的脸她依旧止不住地被惊艳到了。
陆温译发现姜嫄还呆呆傻傻的,一副迟钝的样子,将水瓶口凑近了她的唇边,姜嫄下意识地低头含了上去,乖巧地喝了一口。
清甜又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