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笑着道:“不妨事不妨事,我这间房空着也是空着,贵人不嫌弃就好。”
韩渊笑道:“郑大哥,我姓贺,名丹青,叫我丹青就好。”
郑大点点头,好奇地看向白云鹤,欲言又止。
韩渊问道:“怎么了郑大哥?”
郑大有些犹豫,半晌,从怀中掏出一张被叠成三角状的灵符,灵符上朱砂写就的符文冒着淡淡的红光,郑大拿着灵符向白云鹤走近一步,这灵符上的红光便盛一分,他举着灵符望向韩渊,问道:“这位小兄弟是个修士吧?贵人也是吧?”
韩渊挡在白云鹤身前,道:“是,怎么了?”
郑大连忙挥手,道:“不是不是,贵人别误会,我并无恶意,是我有个朋友,他也是修士,原来在北海学宫上学,后来说是天资很好,朝廷将他调去了别的地方,当时他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告诉我去了哪,这是他曾给我的灵符,说是只要他靠近,这灵符就会亮。”
郑大略有些羞涩地一笑,道:“我是个粗人,没用的渔民,难得去看他一眼,他也没空来看我,不过北海学宫的弟子常来海上练习,他每次靠近,我见这符亮了,就能过去见他一面,我这不是见符亮了,所以过来问问,你们是来执行什么任务么?来了多少人?在周围吗?其实……”顿了顿,接着道:“其实我已去周围找过了,不过我发现,好像只有靠近这位小贵人的时候,符才亮一点。”
韩渊道:“原来如此,我们没有多少人来,只有我们两个,这符上灵力很弱,你的朋友离开很久了吧?”
郑大道:“是啊,挺多年了,也不知他如今过得怎么样。”
韩渊道:“修士的话,去了哪官府都有记录吧,你没去问过吗?”
郑大道:“我这等小民,如何问得这个?只是一个朋友,非亲非故,也不好去问的。”
韩渊道:“那他也没给你寄回过书信?按理说修士无论是在学宫修炼或是已入朝为官,来看你的时间总是有,修士一来一回耗不了多长时间,他没回来的话,说不定根本没将你放在心上,或是已经忘了,郑大哥,你又何必惦记着他?”
“不会的。”郑大无比肯定道:“他绝不会忘了我的,或许、或许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耽搁一个修士?即便这人实在没有时间,难道便连写一封信的时间也没有?那是绝无可能的,如此便只有一个理由了。
郑大不相信,韩渊也不愿多说。
郑大又道:“贵人。”
韩渊道:“叫丹青吧。”
郑大道:“啊,好,丹青,我能不能拜托你替我去官府问一问?若是北海的官府问不到,那你们那的官府也问一问,若能找到他,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和他说我挺好的就好。”
韩渊道:“好,你那个朋友他叫什么名字?”
郑大喜道:“李二,他叫李二,我们是粗人,小时候都是这么取名字的,我在家中排行老大,就叫郑大,他在家中排行第二,叫李二,他是七年前离开的,曾经在北海学宫很有名呢,多谢、多谢贵人,实在是太感谢了!”
韩渊道:“不用客气,我记住了,若有机会,一定替你打听此人。”
郑大松了一口大气,道:“多谢贵人,丹青,我这些年也向很多修士问过的,不过他们都不怎么理我,多亏遇见了你了,还有这符,当时他和我说,此符中掺了他的血与发,只要有他的气息靠近便会亮,我见此符靠近你们时亮了,觉得或许是他和你们很熟,走的很近,所以沾了些气息。”
韩渊道:“事还未办,何必言谢。”看向那符,心上却好奇,身体发肤于修士来言极为重要,许多法术要依靠这些,许多致敌的法术也要依靠敌人的这些,因此,能以血和发画符赠之人,往往是觉得那人对自己绝无危险、绝不会生害自己之心者,如此看来,这李二果真是将郑大当好友,可既然如此,又是为何一去不回?莫非……
他回头看了白云鹤一眼,又道:“郑大哥,你可介意将此符给我?我拿了此符,定能找到他,日后叫他来见你。”
郑大为难道:“这恐怕不行……他交代我,千万要将此符日夜带着,绝不离身。”
“是么?”韩渊道:“那不妨只借我看一眼?”
郑大犹豫片刻,将符交了出来,韩渊接过,熟练地拆开,只觉得此符手感结实,指腹轻搓,分开了,郑大道:“原来有两张啊。”
韩渊道:“是两张,这一张是你说的以发和血画就,正在发光,这一张是护身符,有它在,邪祟不得近你之身。”
说完,拿着那发光的符纸在白云鹤身上比了比,完了,将两张和在一起重新叠好交给郑大,道:“我会替你留意的。”
郑大连说多声感谢,乐呵呵的走了,等他出去,关好房门,韩渊从袖中掏出那张正在发光的符,再次放回白云鹤身上,无论他比划多少次,这张符都只在靠近白云鹤右手手腕的地方达到最亮。
他捏住白云鹤左手,掐出召剑诀,一道黑影从白云鹤右手飞出,悬立在空中,正是那柄神器,此时,韩渊再将符贴近白云鹤的右手便不再有反应,反而将符靠近此剑才亮起来。
这把剑本就锈迹斑斑,因此白云鹤从未想过要细心保管,到而今铁锈之上,还沾满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