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尘即将落下之际,一道金光闪过,只听得一声重喝:“放肆!”白云鹤已只身挡在了韩渊面前,一掌击出,不知用了几成力,只让在他身后的韩渊都觉得身边灵气滚滚,笼盖周身,花机原想冲上来,也被这一掌的灵力震慑到施法阻挡,后退三步,那被他打中的祠监便更不用说了,呼喝一声,人便直直地飞了出去,毫无招架之力。
祠监身体即将砸向烛台时,白云鹤掌心一握,所控灵力回转,又将祠监牢牢抓住,身无可触之地的祠监被这道灵力席卷着在空中滚了数圈,赚得晕头转向,又被白云鹤一道灵力压下,摔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没有站起来。
一切落定,白云鹤这才回头看了韩渊一样,确认过他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对祠监道:“肆意伤人,你可知罪!”
祠监被白云鹤的灵力压着,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他语气颇为不服,道:“大公子,此人要破坏祠堂法阵,臣受命于陛下镇守此处,不知何罪之有。”
白云鹤神色愠怒,道:“还敢嘴硬!你是觉得我不敢处置你!”
话音刚落,花机便小跑上前,在白云鹤面前站定,须臾,朝着祠监踢了一脚,道:“我表哥是大公子,你敢以下犯上!讨打!”
他还想踢,白云鹤立即拦住他。
祠监道:“臣绝没有这个意思,请大公子明鉴!”
白云鹤不理会他,转头看了另一位祠监一眼,问道:“他修复护殿禁制还需多久?”
既然眼前此人不愿意说实话,那便只能问另一个人,若是都不说,再寻他法。
祠监道:“若是我二人一齐,只需一炷香,若是他一人,则需半个时辰。”
白云鹤道:“那我便在此等半个时辰,你也好好冷静冷静吧!”
祠监急道:“大公子!此乃祠堂重地,决不可轻碰烛台,大公子!”
白云鹤不再理会他,转过身来,拉过韩渊的手,将他的手从烛台之上拿下,道:“丹青,我们且先等半个时辰。”
韩渊方才用力拔了拔这烛台,烛台纹丝不动,他原本觉得,烛台若真有什么秘密,这样摆在外面,旁人轻轻一碰便能破坏,这太傻了,绝不可能是朝廷所为,但此刻趁着白云鹤教训人之际在烛台之上查探了一遍,发现另有一层禁制施加在烛台上,这禁制使旁人纵有再大的力气,一时半刻也不能搅动这烛台分毫,这足以说明,此事与朝廷脱不了干系了。
这殿是楚先下令所建,殿中的阵法,必然也授了楚先之令,但这团尸气,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点头应和白云鹤,没再理会烛台,而是朝着殿顶聚集的那团尸气看去,浑浊一团,像是一朵散碎的云在天幕铺开,而这遮挡住人视线的云层中,似乎还影藏着什么东西,在挣扎滚动。
白云鹤问道:“你又发现了什么?”
韩渊道:“往上看,你们可看到什么?”
花机道:“看什么?什么都没有啊。”
白云鹤道:“这团尸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
花机纳闷道:“什么尸气?表哥,为何我什么也没看到?”
韩渊道:“你才十几岁,再多修炼几年就能看到了。”
花机瞪了韩渊一眼,冷哼一声,又奇道:“可我表哥修炼的年数比我还少啊。”
韩渊看了白云鹤一眼,又看向花机,花机是只半妖,与人的差别很大,在寿数上,他天然要比凡人长寿许多,心智修为等上面,便就要慢下许多了。
想到这小半妖总看不惯他,此刻要等半个时辰,索性无事,韩渊有意调侃花机找点乐子,道:“那是因为你表哥聪明,修得快。”
意思自然是说你是个笨蛋了。
花机却丝毫没恼,反而露出了几分雀跃,又对白云鹤道:“表哥,你当真看到了?”
白云鹤点点头。
花机又道:“太好了,表哥你果然是很厉害的,谁都不如你,董英、陈季他们,都没你厉害。”
韩渊走上前,奇道:“诶,你表哥厉害,与你何干?你这么笨,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修炼吧。”
花机的脸立即冷了下来,道:“走开!那又关你什么事?别逼我打你啊!你看到了,我表哥这么厉害,迟早有一日,我们会杀了韩渊,你们这群韩渊的狗腿子也休想有什么好下场,要脸便赶紧走,少来巴结我表哥!”
韩渊啧了一声,退回白云鹤身边,伸手搭在白云鹤肩上,道:“我非要巴结又怎样?你管得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