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晖不以为然,道:“臣马上就为大公子解释,都进来吧。”
门外哗哗进来二十来个百姓装扮的人,一身上下皆染着血,这些人虽作百姓打扮,一举一动却姿势端正,颇有威严,进到屋中,皆屈膝一跪,抱拳齐声道:“拜见大公子!”
姿势与曹晖一模一样。
陈将军在一旁瞪大了眼睛,道:“不是,你、你们不是刚刚……”
其中一个人道:“回禀大公子,曹将军听闻百姓闹出城,花公子举刀恐吓未果,便命我等伪装成百姓假死,以威吓百姓知难而退。”
曹晖又道:“此举冒险,望大公子恕罪!”
花机反应过来,道:“曹景明,你还真是哪哪都无赖啊,这样的法子也就你想得出来了。”
陈将军道:“可是我刚刚分明看着你将他们打死的。”
曹晖道:“陈将军,我们又不是百姓,我们可是会法术的,在我们面前,肉眼看到的东西,最算不得真了。”
白云鹤道:“既然无事,都起来吧,曹将军,快为陈将军松绑。”
“是。”曹晖站起身,又指挥那几人,道:“你们都下去,换回衣服,将身上收拾干净,候在门外,听大公子差遣。”
说完,陈将军一左一右挣脱开两个架他的人,曹晖上前为他解绑,道:“对不住了,陈将军。”
身为山阳大将军,连人一招都没接住,被人一路绑着游街示众到郡守府,招摇过市,实在是奇耻大辱。
纵然是自己误会了曹晖,陈将军也没啥好气地恭维道:“曹将军奇招,在下敬佩。”
曹晖笑道:“陈将军不必客气。”
陈将军道:“不过曹将军,你将所有人都赶出郡守府是什么意思?”
曹晖道:“郡守获罪,郡守府之人皆需严查,臣斗胆先斩后奏,将他们皆关了起来,望大公子恕罪。”
花机道:“合着我表哥净给你恕罪了。”
“无妨。”白云鹤道:“山阳一事还要多仰仗曹将军。”
曹晖道:“岂敢岂敢,多谢大公子信任。”
说完,他又看到韩渊,眼中笑意骤然凝了一下。
韩渊道:“曹将军,好久不见。”
白云鹤立即明白曹晖知道贺丹青借韩渊名号起义,暗示道:“曹将军,这是孤的朋友,姓贺。”
曹晖神情恢复,抱拳,微微低头,道:“贺先生,久仰。”
花机立即在曹晖肩头来了一拳,不满道:“曹景明,你给他行什么礼啊?”
曹晖被花机这一拳打得踉跄了两步,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甩甩手,没计较。
白云鹤道:“花机,不得无礼。”
花机哼道:“给你行礼就好了,姓贺的和我们又没有关系,我大黎的将军,干嘛给他行礼?这是曹景明不对!”
白云鹤已知玄都学宫第一批学子曾是韩渊所选,可纵然是韩渊选出他们,他们现在也是大黎的将领,焉有再拜韩渊这个反贼的?心中对曹晖此举也有些不满,不过看在此刻事态紧急,便也懒得计较这些。
他转身回去堂上坐下,道:“曹将军可了解近来山阳之事?”
曹晖道:“了解,不知大公子打算从何下手?”
白云鹤摇摇头,道:“目前还无头绪。”
曹晖道:“大公子不必担心,此些手段历年来前朝余孽从未停手过,不久前九江之乱便是如此,大公子理当知道。”
白云鹤神色有些复杂,道:“九江之事与此事如何相同?”
曹晖道:“九江起先也是无故亡人,后被郡守查到贼人踪迹,才遭人陷害,九江数百死者,其身被炼制为炼尸,其魂被收走不知所踪。”
他顿了顿,又道:“这些前朝余孽,故使动乱,以迷惑百姓求神拜佛,妄想复辟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