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看向白云鹤,白云鹤立马会意,对花机道:“花机,贺兄如此说,定有他的用意。”
花机极听白云鹤的话,听他这样一说,气消了大半,问韩渊:“你想干什么?”
韩渊道:“不是说这位李将军有号召万鬼之力么?不如就要她召一召这山中的鬼,免得这些鬼作恶害人,也省了我们一个个去逮捕的功夫。”
花机心想有理,他们方才从山顶赶下时就瞧见好几只鬼,虽然皆是小鬼,一刀就砍死了,但也足够说明,这山中确实闹鬼,还闹得不少。
他道:“听到了吗?李微,你快把这山中所有的鬼都召过来。”
李微点头,然后,她身上忽然爆发出一阵鬼气,像烈火燃烧般,在她身上蒸腾,倏地又以扫荡之势滚过整座山头。
她闭上眼睛,双手结印置于胸前,不需片刻,从四面八方飞来十几只小鬼,齐刷刷在李微背后站着,颤栗着不敢动弹。
花机问:“就这么多?”
李微:“还没来得及吃的鬼都在这。”
花机提着刀朝那些小鬼走去,正要砍,动作停了下来,回头问李微:“你吃饱了没有啊?”
李微摇头。
他又道:“那你把他们都吃了,现在。”
话音一落,李微便朝着那群鬼扑了过去,一口一个,很快吞完。
韩渊眼睛看愣了,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他活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离奇的法门,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开眼了。
花机很是嫌弃李微的吃相,哼了一声,转身对韩渊道:“这下鬼没有了,我们上去了啊。”
韩渊道:“恐怕不行。”
白云鹤问道:“还有什么麻烦吗?”
韩渊于是将自己知道的九江乱象陈述了一遍。
花机又怒了:“这个九江郡守怎么回事?表哥,你们待在这,我这就去砍了这九江郡守的狗头!”
白云鹤按住急躁的花机,轻轻拍着花机的背做安抚,又道:“九江郡守孙伯善是个读书人,任职九江郡守十年,虽未立大功,却也兢兢业业,不曾出过什么大错,不像能做出此等孽事之人。”
花机道:“平时不做,不见得现在就不会做,他不是说了吗?因为他儿子生来痴傻,需要吸食他人魂魄补魂。”
白云鹤顿了顿,显然也有些疑虑。
韩渊道:“且不说这以魂补魂的说法本就没什么根据,有也是邪门歪道,再者,纵然他拿了寻常百姓的魂魄滋养他儿子,可失了魂魄的人,也最多变得痴傻,为什么会发疯咬人?”
他又道:“官府突然抓人先不论,但仔细想想,百姓为何突然便不信任官府?突然便敢大闹官府?被抓的人偏偏就在百姓闹事时从地牢跑出来伤人,而恰恰全城动乱时又出了这样一座仙人庇佑的仙山,这一切未免太巧了点吧?”
花机道:“这仙山传闻来的确实蹊跷,但官府不仁,百姓申讨公道有何不对?以魂补魂等邪门歪道的法子,他用了,哪用岔了便将百姓变成了怪人,也在情理之中,整件事看下来,只此山一事蹊跷,这点巧算什么巧?”
“花少侠有所不知啊。”韩渊笑看着花机,又看向白云鹤,顿了顿,问道:“云鹤不知道还记不记得。”
白云鹤问:“贺兄想说什么?”
韩渊反问:“还记得你中那怪草的毒时,自己是什么样的么?”
白云鹤垂眸思索了一瞬,抬眸,眼前一亮。
韩渊伸出两只手,在眼前抓了抓,又咧了咧嘴,道:“喜欢抓人和咬人啊,和九江城内的怪人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