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鹤道:“你这个人!”
他一顿,又语气一软,道:“不要总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韩渊笑了:“你一个修士,还忌讳这个?”
白云鹤无话说了,顿了顿,道:“我又并非生来便是修士。”
韩渊道:“可你现在是,不就行了?”
白云鹤声音忽然有些惆怅,道:“大多时候,我宁愿不是。”
韩渊侧首看他,只见白云鹤遥遥看着前方天地出神,双眉挤在一处,仿佛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他问:“在思念你的母亲?”
白云鹤骤然眨了眨眼,蓦地转头,诧异地朝着韩渊看来,被猜中心思,莫名便有些气急败坏,道:“你只是想来吹风?”
“不!”韩渊坐了下去,盘腿而坐,说道:“我来审你。”
白云鹤不解道:“审我?”
韩渊手枕在脑后,又躺了下去,看着略微黯淡的天,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说道:“你还记得你中了惑心之术后说了什么吗?”
白云鹤踉跄了一下,瞬间紧张了。
他极力使自己镇静下来,仍掩盖不住语气的慌乱:“我说了什么?”
韩渊却不急不缓地道:“我且问你,花信与你是何关系?”
白云鹤犹豫了。
韩渊道:“你无须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白云鹤警惕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韩渊道:“花信的儿子是你弟弟,花信却并非你爹,大黎将领认识那小道长,却不认识你,可你又有西北守备军的令牌,还是楚先御赐,那不是一般人能够拿到的,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白云鹤犹豫。
韩渊拉了拉他的衣摆问他:“你不会是花信在外偷偷生的外室子吧?”
这激怒了白云鹤,白云鹤背过身想走,才转过身,又迈不开步子,犹豫了一会,坐了下来,说道:“你说的那个小道长,叫花机,是我表弟。”
这是他能透露得最多的东西了。
韩渊道:“所以,你与花机母亲是何关系?”
白云鹤:“他的母亲是我母亲的妹妹,我的姨母。”
花机的母亲韩渊不认识,他母亲的姐姐他就更不认识了,但白云鹤为何要说是自己害了他母亲?
韩渊问:“你母亲……此话冒昧,敢问令堂姓名?”
母亲二字像是白云鹤坏脾气的引火索,一提到这两个字,白云鹤的脸色就好不了。
他冷冷瞪了韩渊一眼。
韩渊翻身坐起来,解释道:“恕我冒犯,我并无任何不敬令堂的想法,只是好奇,嗯……倒也非是好奇,只不过那夜听见你说……”
白云鹤忽然心中一紧:“说什么?”
韩渊语气放缓,道:“你说,巫术害了你的母亲,韩渊,害了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