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颔首,带着两人先钻地道,再翻上屋顶。
三颗脑袋整齐排列在屋顶上方,对着不远处的建筑指指点点。
闻行云:“就是那?”
小白:“是的,正门守卫很多,所以才上屋顶。”
“灯回,你怎么看?”
灯回拨了拨手上的戒指:“先叫增援待命,再扮作劳动者进去。”
“我记得我演讲前刚出发一队人。”闻行云眯着眼看了半响,指了指那快到矮房的长队,只有前头有个守卫领头。
三人偷摸靠近,趁着队伍拐弯打晕了最后的三人,飞速换好衣服融入队伍。
“你这白头发也太显眼了吧。”闻行云对着小白耳语。
事实上,他整个人都很显眼,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小白将黑色兜帽重新披上:“这样呢?”
闻行云:“……算了,你走最后一个。”
二人换了一下位置。
“等下被认出来了怎么办?”闻行云绑在腰上的青渠很担忧他们这个组合。
陌生的声音出现,前头的灯回非常淡定地答:“打晕。”
“可以的……”闻行云被他的简单粗暴噎得不知道回什么。
队伍靠近矮楼,许是桥洞动静太大,这把守的守卫被紧急抽调过去,这会儿正再列队清点人数。
“可惜,他们没听到我惊世骇俗的演讲。”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闻行云遗憾道。
灯回假装没听到,不作评价。
劳动队伍一路走近矮楼,一进去就是搜身环节。
队伍分成四排,同时受检。
闻行云暗道小白要完,但此刻三人被分在不同的队伍后面,想瞒也没法瞒。
“这是什么?”守卫指着闻行云腰上的书册。
“我的厕所读物,没它不行。”闻行云插科打诨,企图蒙混过关。
守卫指着桌面语气凶狠:“放那。”
她只得把青渠留在那,顺利通过检查后,他们被赶到地下室入口处,隔着老远,她就听见里面仪器滴答作响,再配上死气沉沉,不发一言的劳动者们,让人汗毛直立。
守卫的大喝声吸引了全场目光:“怎么又是你?!”
他对面站着的小白轻声道:“我爱劳动。”
守卫面带嫌弃的看着他:“去去去,都说了罪恶之人不能参与。”
“把他带回去。”
小白就这样被两守卫带走,背影充满不甘与幽怨。
————
惨白的灯光当头照下,残留着血迹的床如布阵般排列,每一个监测仪器都在不停跳动。
而不远处是一个玻璃隔绝的房间,穿着白色衣服的实验人员们正在开会交谈。
闻行云眯着眼努力观察白板上的字迹,只依稀识别出了“愿力倒灌”几个字。
守卫进了玻璃房汇报,出来命令道:“你们一人躺一张床,不准随意走动。”
灯回和她选了离玻璃房最近的床位。
擦肩而过时闻行云:“怎么样,这么多人有把握吗?”
灯回:“玻璃够结实,进去的话可以撑到增援。”
听他说的如此保守,闻行云更疑惑他当时是怎么杀掉七系神徒的了。
她躺在床上,被天花板上的冷光刺激的闭了闭眼,早上没睡完的回笼觉又重新找了回来,困意席卷。
闻行云打了个哈欠,努力撑住眼皮子。
没多久她就听到了万向轮转动的声音,侧头一看,白衣服们推着移动床出来,那床上躺了个双目微合,皮肤发青的人。
她又仔细盯了半响,没有呼吸起伏。
这是具尸体!
许是她选的位置太过倒霉,那尸体就正正好停在她的床旁边,那群白衣服分散开来,捞起床上劳动者们的衣袖,检查着什么。
这等画面十分熟悉,她顷刻就想到了刚来的时候,肖似灯回的少年被强行撸起袖子,露出了一系的刻痕。
她仔细观察过,自己以及灯回黄乔,还有残疾区里的人的手腕上都没有这种东西,能证明愿阶只有一张身份卡。
而什么情况下,要靠刻痕来辨认愿阶?
要么是没有身份卡的黑户,要么是愿阶不明的人!
闻行云从床上弹起,无比清晰地看到了尸体手腕上刻着四条杠。
没等白衣服反应过来,她又躺了回去,一个可怕的猜想成型。
或许,拥有刻痕的都是实验体,靠着愿力转移,实现死者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