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御空飞行,沿着灵力指引方向追去。
那泗州气运当真厉害,折枝几人追了大半夜,直到天边泛起亮光也没看见萧戈的人影。
不过好在三人紧赶慢赶,终于在泗州边界看见了萧戈和萦蓠,付柏却是不见踪影,许是逃去了其他地方。
折枝手一挥,一道光刃击出,擦着萧戈肩膀将泗州界碑击碎,石块散落,挡住了萧戈的前路,他的手臂也被擦出了一道血痕。
萧戈回头,就见那少年剑修立于逆光处,挽着剑,居高临下。
身后微风拂过,稍稍侧头,便见白衣的笑面虎落在他身后,盈盈笑着,盯着他。
萦蓠手上揪着沉昭,神色严峻,带着几分慌张,似不解前几日看着还资质平平的几人,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危险。
沉昭始终安安静静,毫无存在感。
萦蓠也不记得还有个人质,伸手一挥,毒雾直冲云千载面门袭来,云千载向后一仰,脚下踏开,往后退去,引着萦蓠脱离萧戈身侧。
见到云千载,萧戈也猜到了折枝的身份,左右现下逃不开,他索性放弃挣扎,看向折枝:
“你就是那个可一剑破天下的天才?”
折枝抬了抬下巴,志骄意满:“是我。”
“那开天辟地的一剑确实精彩,”
萧戈先夸了一句,而后话锋一转,
“但你还年轻,十三四岁的年纪,就这么无法无天,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折枝心念微动,灵力放出,她往前进了两步,眼神睥睨:
“有什么后果我不知道,但我最近新学了段句话——
“天地间,浩然正气长存,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折枝拔出剑,剑尖直指萧戈:
“所以你这种人,绝不能留。”
萧戈不屑地冷哼一声,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结印,小型阵法浮现在他掌心,凝结了泗州生民气运的金婴被唤出,但金婴还未成型,只是浮动着的一团,包裹在薄膜中,缓缓转动着。
萧戈怒目圆瞪,嘴角溢出鲜血,手上青筋暴起,运转功法,奋力将金婴融入体内。
“那就看看如此年轻的你能不能接住整个泗州百姓的生机和气运吧——”
萧戈怒吼着。
“噗嗤!”
折枝的剑刹那间就贯穿了他的胸膛!
萧戈一口气碾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最后生生逼出一口血,猛地吐了出来。
折枝面色不改,手腕发力,狠狠一搅。
萧戈连遗言都没来得及说,便没了声息,倒地不起。
折枝抽出剑一甩,血液溅落,划出一道弧线。
阳乌踩准时机上前,取出还未来得及与萧戈融合的金婴:“可惜折枝动手,你根本来不及用上这气运。”
折枝则收了剑,上前两步,对刚刚被她的剑势吓得不小心摔坐在地的沉昭伸出手:“你没事吧?能站起来吗?”
沉昭本垂着头,坐在地上安安静静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听见询问声,便抬起头。
只见意气风发的少年剑修站在他身前,对他伸出手。
那只手莹润似一块宝玉,在灿灿天光下盈着淡淡的金色华光。
他再抬了抬头,想去看折枝的脸色,然而她刚好站在逆光处,烈日当空,刺激得他看不清她的模样,却又给她镀了层金边,金光灿灿,宛如神明亲临。
沉昭怔怔地看着,却什么也没看进去,大脑空空,只觉得唯有天之骄子年少有为可以形容眼前此人此景。
云千载忽而踱步回来,身后灵力将萦蓠的尸体带了回来,语气云淡风轻:
“也算为药王谷清理门户了。”
阳乌将金婴交给云千载,走到沉昭身旁,语气温和关切:
“萦蓠已死,你体内的蛊应该也失效了,能自己将蛊逼出来吗?不行的话我帮你。”说着,阳乌取出银针。
沉昭这才惊觉自己此刻蓬头垢面,看起来实在落魄,低声拒绝阳乌后,自己站起身。
而折枝早已将手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