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柏下意识回头,然后让翟知臣拉着后退了几步。
待他站稳,才开口问:“怎么了?”
翟知臣没说话,有些警惕地看着那个莫名接近他们的人。
那人长得有些凶悍,额角还有一道疤,看起来似乎不太友好。
“应空越,你想干嘛?”徐缪崖拦到两人面前,脸色有些阴沉。
翟知臣默默拉着叶锦柏再退两步,他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这是一种直觉,遇到危险的直觉。
“怎么回事?”叶锦柏压低声音问。
“不知道,先看看情况。”翟知臣也压低声音回答。
应空越盯着他们看了许久,然后露出一个带着痞气的笑容:“新朋友?不介绍一下吗?”
说完,他把目光放到叶锦柏身上:“这位朋友还是个瞎子?瞎子在这里可活不久。”
“谢谢提醒。”翟知臣回敬道“我们会注意的。”
应空越眯了眯眼睛,有些不怀好意地看了这两人一眼,不待他多说什么,徐缪崖挡住了他的视线:“抱歉,这两位是我的朋友。”
他的意识很明确,翟知臣和徐缪崖是他的朋友,所以让应空越滚远一些,不要靠近他的朋友。
应空越冷哼了两声,最终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他什么意思?”翟知臣开口询问“故意挑衅吗?”
“他有病。”徐缪崖道“他是这个鬼地方除我之外最厉害的人,听说他玩得很开。”
翟知臣皱眉:“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这里没有女人,有些人便会退而求其次,即便本身不喜欢同性也无所谓。”徐缪崖的目光在叶锦柏身上扫了一眼,不免有几分担忧“看起来他对你产生了兴趣,果然人长得太好看就是会带来麻烦。”
他虽然也是小白脸的长相,但还没到让人一见就想下手的程度,而且……他曾经跟应空越打过几场,有输有赢,应空越还奈何不了他。
“……我都遮了一半的脸了。”叶锦柏表示自己很无辜且无奈。
徐缪崖:“或许就是因为眼睛被遮起来,才更让人想欺负。”
“你闭嘴。”翟知臣听不下去。
“我只是在给你们分析应空越的心态,又不是在说我自己。”徐缪崖感觉自己很委屈。
叶锦柏&翟知臣:“……”
见他们一直不说话,徐缪崖很是无聊的左顾右盼,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一部分会跟徐缪崖打招呼,一部分则是绕行。
这里似乎已经分成不同的派系,而翟知臣和叶锦柏似乎已经被中人归类到徐缪崖的派系里去,另一个派系应该是应空越那边的人。
说实话,翟知臣一点都不想被扯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徐缪崖刚才做那么多,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拉拢人脉。
这想法让他心里生出几分不舒服。
但他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只是下意识地将叶锦柏往自己身边拽了拽。
叶锦柏顺着他的力道往他身边走近几步,心里疑惑这人在做什么?
“话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离名单公布还有一段时间,徐缪崖不想一直这样保持沉默,便主动找话题。
“吃饭的时候不小心中招了。”叶锦柏无奈地笑了笑“我们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醒过来就出现在这儿了。”
他这话说得,像是他们一块吃饭,然后被人下药拉过来一样!
翟知臣面无表情地盯着地板看。
叶锦柏还在继续:“你呢?你是怎么进来的?”
徐缪崖叹了口气:“我本来就是打擂的赛手,然后有人找上我,说有一个很大的擂赛希望我参加,要是赢了的话,佣金很多。”
那个数字很难让人不心动,于是他便来了,结果来了之后就走不了了。
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
“你不问清楚一些就跟来?”叶锦柏表示不太能理解“至少也要看一下他们的证件吧?”
徐缪崖只是笑笑,不回答他的问题。
“估计他原来打的也是黑赛。”翟知臣冷不丁地开口。
因为常年打黑赛,那些比赛都是没有证的,所以犯罪分子找上他的时候,轻而易举就把人给骗走了。
叶锦柏愣了一下:“真的?”
徐缪崖哈哈笑了两声,答非所问:“想不到你还挺懂。”
叶锦柏:“……”
“没办法,都是为了生活。”对方没搭茬,徐缪崖只好哀声叹气“要不是为了生活,也用不着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你就没想过离开这儿?”叶锦柏问。
“当然想啊!”徐缪崖眼睛里闪过一丝悲伤“我必须得回去的,不能在这里留太久。”
翟知臣听出了他的话外音:“有人在等你?”
这一回,徐缪崖没再说话。
他们的关系还没有熟悉到可以交流彼此的秘密。
时间在几人的闲聊中过去得很快,大屏幕突然有了动静,众人抬头看过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
叶锦柏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依靠听觉去感知身边发生的事情。
大屏幕上出现了很多方格,一组一组的出现,那是明天上台比赛的名单。
很快,翟知臣找到了自己和叶锦柏的名字,他们的名字离得不远,对手也都是陌生的名字。
翟知臣把叶锦柏对手的名字告知他,而后询问徐缪崖,这些比赛的名单是怎么排的?
徐缪崖摇着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他研究过这份名单的规律,结果好像并没有规律,他自己也跟各种各样的人上台比赛过,甚至一连跟同一个人打过很多场。
“那个同一个人是谁?”叶锦柏开口问,他心里有一个想法。
“应空越。”
“有人在操纵比赛名单。”翟知臣这种时候莫名地跟叶锦柏心有灵犀“这里这么多监控,有人在监控看着我们,看我们的输赢。”
徐缪崖微微蹙眉:“可是为什么?”
翟知臣不答反问:“你以前打比赛是为什么?”
徐缪崖耸了耸肩膀:“为了钱啊,这不是明摆着的事。”
翟知臣:“那台下的观众呢?他们又是在看什么?”
徐缪崖:“……”
他这么一说,徐缪崖倒是能想明白了,以前他打的那些比赛,观众会在台下下注赌输赢,而现在他们被关在这里,监控后面说不定存在更加庞大的观众群体,而他们,也在下注。
叶锦柏:“我们是被圈养起来的骰子?”
“……”徐缪崖沉吟片刻“你要这么说,好像也行。”
翟知臣:“就没办法离开吗?”
“目前还没有人成功过。”
这里每个区域都有拿着枪的守卫,而他们身上什么都没有,各种电子设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没收,叶锦柏他们的枪更不可能在身边。
赤手空拳,他们不会是热兵器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