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到底选谁？”两人异口同声，把问题抛回给方易水。

少年有种自己早上还没睡醒的感觉，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人考虑过他也许可能根本就不想要表演？

“我可以拒……”

“不行！”在拒绝这件事上，两人倒是一样的默契。

“大清早的，你们在吵什么？”

房间里走出一个睡眼惺忪的杜慈。他擦擦眼睛，脸上满是被吵醒的不悦。

“阿慈，你昨晚没回家吗？不会是一直在改他们的补习计划吧？”方易水满脸惊讶，这是他第一次看杜慈穿休闲装，一身简单的T恤短裤，意外的清爽。

“可不嘛，改到我有家不能回，直接在这里睡了，但顶不住有些人不领情，大早上就在这里吵吵闹闹。”

杜慈话里有话，虽然能看出两个人正在争执着些什么，嘴上也一点没饶人。

嘴快的简亦熙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杜慈无奈：“一个班又不是只能出一个节目，分开出不就好了？”

那可不行！这会轮到方一水拒绝了，本来舍命陪几位少爷上台表演，就已经让他很是为难，还要表演两次，这也太社死了，几位少爷的狂热粉丝不得把他撕成两半啊？

杜慈扶额。这都什么事啊？

几人又争执了一番，终于敲定三个人一起演出，方易水唱歌，顾十昭弹钢琴，简亦熙弹吉他加重新编曲，连杜慈也难逃毒手，被薅去当观众外加提建议。

于是当沈慕寒再次向方易水提出邀约时，得到的是一个可爱的心虚表情包。

沈慕寒：为什么不行？今天不是周三吗？而且补习结束后也不耽误时间，你不太方便吗？

方易水：不是我不方便，是另外几个人不太方便。

沈慕寒：？

方易水：补习结束你就知道了。

今天的知识点比较简单，至少对沈慕寒来说是，连顾简二人都掌握了，也没见他走。

简亦熙等了又等，终于忍无可忍，主动出击：“阿寒，你怎么不回家啊？”

沈慕寒抬了抬眼皮，语气冷漠：“这不都没走吗，怎么，就催着我走？”瞥到简亦熙有些游移的目光，他站起身来慢慢靠近，“还是说，你们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顾十昭看沈慕寒情绪不佳，又联想到昨天傍晚两人的单独相处，心里也来火，干脆把话摊开来说：“对啊，我们要排练了，我记得慕寒好像没有什么音乐细胞吧，要不你先回去，免得打击到你。”

虽然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犀利的内容还是让方易水伸手扯住顾十昭的袖子，狠拽了两下。

“哦，现在直接排外了是吧？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沈慕寒更不着急走了，大刀阔斧坐到椅子上，翘起个二郎腿，颇有“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

“哪能排外啊，咱们都是兄弟，这事是我没有通知到位，大家都冷静冷静。”杜慈出来打圆场，把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

沈慕寒从不参加学校的集体活动，上次去秋游已经是破例，杜慈没想到他对晚会没喊他这件事也耿耿于怀。但他敏锐地感觉到，他这次的在意，不同寻常。

准确来说，所有人的态度都不同寻常，甚至包括他自己。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变了。

“好啊，既然都是兄弟，那表演也带我一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沈慕寒环顾一圈站着的四个人，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半晌，没人说话。

方易水看不下去了，他并不介意几个人一起抛头露面，反正表演的结果无法改变，上台的人越多，自己反而越不容易被注意到。

“那慕寒你会唱歌吗？”

沈慕寒摇头。

“那就不能一起合唱了，或者乐器呢？”

“我不会任何乐器。我小时候的唯一娱乐是组装各种可以拆卸的东西。”

这下方易水也犯了难，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杜慈。

杜慈深吸一口气，捏了捏额角。

“那么或许，我们可以这样做……”

*

“听说了吗？特等班今年元旦晚会要出节目！”

“这有什么惊讶的，每个班都最少要出一个啊，无非就是诗朗诵大合唱什么的，一点新意都没有。”

“不是啊，他们班报上去的节目里，有四位少爷的名字啊！”

“真的假的？他们四位特长爱好都不一样吧，在一起能凑出个什么节目？而且两年都没有在这种晚会节目露过面了，论坛能不能编点靠谱的。”

“是真的，不信你去看看学生会发布的节目名单。”

“是吗，啥节目啊？”

“我去，话剧《黑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