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斯周握住锁孔的门把,用力转了转,忽而发觉门把是焊丝在玻璃门上的,恍然大悟道:“难怪许队和顾队都没有踹开,这个是迷惑性的装饰品,门是感应门。”
闻言,陈清闲的神情变得凝重,他没有立即做出回复,反而侧身往黑暗里走了两步,又退回原地,然后陷入了沉思。
首先是灯光,正常用于办公的感应灯光,只要走廊上还有人,就不会提前熄灭,更别说是有规律的依次熄灭;
其次就是玻璃门,如果门和灯光是反补的,一个全亮,另一个就关死,那谈何而来杜思茱口中的自由出入,岂不是客人只要坚持在走廊上赖着不走,监控室内的人就一直不能出来?
思来想去,他叹了口气,“我们先进去看看,大家都小心一点,走一步是一步。”
吕斯周将玻璃门拉开到足以他们一人侧身进去的空荡,让俞河打头,陈清闲走中间,他垫后。
当走廊上空无一人,灯光重新逐一亮起,玻璃门自动紧闭。
“咔哒”一声,还没来得及观察监控室内环境的陈清闲一愣,他回头看着从里面看可以将外面看得一清二楚的玻璃门,眉头拧起,抬手碰了碰俞河的小臂:“俞河,辛苦你关注一下外面,算算时间,也许灯光的明暗是有时长规律的。”
“没问题。”
俞河把守门口,陈清闲和吕斯周在监控室里走动起来。
监控室里只有两盏靠在角落的落地灯,光线有限,除了落地灯附近的区域,其他大部分区域都很是昏暗。
在玻璃门内侧,有五个半臂高的塑料罐子,两个原封不动地立着,其余三个倾倒在地,罐内都还有小半罐由于罐子构造没有流出的鲜红色液体。
看见罐头,三人了然了门缝底下的血从何而来。
鲜红色液体很新鲜,像是有人知道陈清闲他们回来,特意准备好了这些罐头迎接他们,除罐头之外,在罐头附近的地上,有几个杂乱的脚印。
“我们,或许现在成了笼中鸟。”
陈清闲看向吕斯周,却见吕斯周一动不动地仰头看着头顶的黑色幕布,他走到吕斯周身边,也仰起头,“这上面是不是有什么?”
“有东西。”吕斯周用的是肯定句,“但没动静。”
监控室内高度要比本就不算高的走廊还矮一截,在室内,稍微举起手,就算手臂没有举直,肘腕是弯曲的,也能随手触碰到头顶上铺张着的黑色大布。
黑色大布四角勾在室内天花板四个拐角的铁钩子上,天花板斜对角分别钻了小孔,两个对角都斜了根长到足以两头插入墙体的铁棍,铁棍十字交叉,黑布就依靠铁棍和钩子稳当地张开在上方,没有铁棍支撑的四片三角区则如是吃饱喝足的大肚腩微微下垂,令本就不太明亮的监控室愈发逼仄压抑。
陈清闲注视了片刻黑色幕布,转身走向放有一排电脑的桌子,“我先检查一下这些设备还能不能用。”
他检查了一遍电插板上的接头是否完好,接着尝试着启动了桌子底下的所有主机,只听轻微又清晰的“嗡嗡”转速声在开机的半分钟后匀速响起,几个电脑屏幕一同亮起,使监控室乍然亮了一瞬。
“五分钟,灯又灭了。”这时,俞河说到,他使劲拉紧门把,不让玻璃门自己弹出去,语气里隐隐泛着紧张:“蛇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