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等她主动说出退婚后,他们也会以为自己是被伤了个彻底,但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她和燕珩有着十多年的青梅竹马之情,旁人都不止一次羡慕燕珩对她张扬又肆意的偏爱,就连宫里的贵人也都笑说他们是天生一对。
她曾经也以为他们感情甚笃,即便发生任何事都不会分开他们。
可是他失忆了,不但忘记了自己还爱上了别人,也更让她觉得他们十多年的感情脆弱得不堪一击。
就连看见这枚碎了的玉佩,眼前浮现交织的都是他送给自己时紧张又害羞的脸,只是记忆中的脸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今日他无动于衷的一幕。
燕珩纵马回到安阳王府,刚进去就被管家请到祠堂,说是王爷回来了。
将手中马鞭扔给杨宝的燕珩迈动长腿往里走去,腔调慵懒戏谑,“老头子今天不是要上朝吗,怎么回来得那么早。”
落后一步的管家毕恭毕敬的回道:“王爷是正午回来的,只是王爷回来的时候表情不是很好。”
对此,燕珩倒是不在意,老头子有哪天回来的时候心情是好的,也不知道今日又是受了哪位同僚的气。
“你这个孽子!还不给我跪下!”
燕珩刚来到祠堂,迎面就砸来一个茶盏从脚边炸开。
要不是他躲得快,这茶盏就得砸中他的脑袋了。
看来他是真的气恨了,都动手了。
指尖轻掸衣间尘埃的燕珩不以为然的挑眉,“怎么了,那么大的火气。”
“你还好意思说,一个普通农女罢了,你想玩就玩,你记不记得明家二小姐是你的未婚妻,你们还有三个月就要成婚了,你还敢当着人家的面维护其她女人,我看你是嫌轻松日子过得太好了。”胡子气得乱翘的安阳王觉得自己有时候,真想一脚蹬死他算了。
他来时还思考发生了什么,感情是有人告状了,“那种古板无趣,表里不一的女人,你们要娶自己去娶,反正我不娶。”
反正这婚早晚要退,他不如提前给他们打一个预防针。
“呵,就算你不娶也得给我娶,当初这门亲事可是你死皮赖脸求来的。”安阳王回想起白太傅明里暗里敲打着他那些话,直眉瞪眼,“你明天,不,现在,马上给我去明家道歉,最好是负荆请罪,要是得不到他们的原谅,你也别回来了。”
燕珩眼底翻滚着郁色,“让我道歉,想都别想。”
“好!你这是死活都不愿意去道歉了!”安阳王简直是要被这个忤逆不孝之子给气得半死,指着列祖列宗的牌位,额间青筋根根暴起,“来人,给他上家法!本王倒是要看他认不认错!”
安阳王妃一听到要请家法,连忙拦住王爷,泫泪欲泣的为儿子求情,“王爷你息怒,这才什么事,怎么就气得上家法了。”
安阳王一把甩开她的手,“子不教母之过,都怪你慈母多败儿才养成了他这样。”
“景珩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说到底你也有责任。”
“你还敢顶嘴!”
———
林婉娘被送回春霞院后,本以为很快就能听到明黛亲自来向她道歉的话,眼底跟着闪过一抹狠厉的得意,抬手抚摸上还未消肿的脸颊。
心里无不得意的在想,她肯定是来向自己道歉的,但自己可不会那么轻易的原谅她,必须得要她亲自跪下来给自己道歉,还得把那枚玉佩送给她才行。
可是她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明黛前来道歉,反倒是自己的一颗心跟着不断的往下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林姑娘不好了不好了,世子,世子他被王爷给请了家法。”被派去打听的丫鬟急匆匆地跑进来,连额头上冒出的汗珠都顾不上擦。
“什么!”闻言,站起来的林婉娘连手上的茶盏都打翻了也不在意,抬脚就往祠堂的方向跑去。
不应该是明黛来向自己磕头赔礼道歉吗,怎么成了阿珩被请家法。
她就知道那个女人绝对不像表面那样无害,根本就是一条披着羊皮的伪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