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挺不错，就是少了点。”

“嘴唇上凉凉蛮舒服的，不然总是会裂开。”

“可恶啊，我没抢到！”

裂嘴女们对于乳液量少颇为不满，立刻冲到余文楠面前。

带头者的脸几乎贴到余文楠面上，距离不过几寸，那略微狰狞的面孔，加上彷佛一口便能将余文楠脑袋吞下的嘴巴，阴森森的开口：

“喂，人类，把你身上的…护肤霜全都交出来。”

内心划过一丝喜意，余文楠知道自己赌对了。

没有对于近在咫尺的脸作出反应，脸上仍旧挂着微笑着：

“我的产品不错吧，只可惜量不多，目前我这里只有10份，若是有更多的时间和素材，肯定可以做出更多。”

嘴上说着，余文楠的目光避开身前的裂嘴女望向其他鬼怪，试图找出此地的领头者。

鬼怪的实力区分在名字上，比玩家能力多个白鬼，每个副本当中基本只有一个红鬼，算是里头的大boss。

听说智商足以与人媲美，能见到的玩家少之又少，毕竟见到基本的基本都挂了。

至于等级最低的白鬼特别丑陋畸形，只要感应到活人气息便会不管不顾冲上来，也是玩家最常遇到的等级。

总而言之，鬼怪的实力基本与智商成正比，所以她直觉这些裂嘴女的等级都不低。

彷佛心有所感，余文楠的目光与静静站在边缘的一位裂嘴女对上，静静站立着的阴曹地府版美人。

这位裂嘴女身旁隐隐有一圈真空地带，她方才拿的叶子也落到对方手上，上头甚至残留一些护肤霜，身份显而易见。

那位裂嘴女注意到余文楠的视线，黝黑瞳孔中波光流转，最终轻咳一声。

明明声音不大，周围的吵闹声全都消停，同时在一鬼一人间敞开一条走道。

“不知道这位怎么称呼，我叫做余文楠。”

“紫青。”裂嘴女话音刚落，头上的？？？变换成带着紫色光芒的「紫青」字样。

居然是仅次于红鬼的紫鬼！

“大人对你感兴趣，命我将你带回去。”紫青淡然说道，若不是容貌上的状态，难以想象鬼物情绪居然这么平静。

不是都该嗜血吗？

但想起自己脖子上的血都止住，这群裂嘴女也没有任何反应的样子，似乎也不是被这样，难道鬼物追求的其实并非人类的血或尸体之类？

还不等她理清，余文楠感觉到自己的后领被抓住，整个人像是猫崽被拎起，回过神来才发现是紫青干的。

紧接着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比过山车还晕乎，彷佛以极致速度前、后、侧，混合旋转3600度。

终于停下，双脚站地还有些轻飘飘，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咽了好几口口水在压制住想要吐的感觉。

等她缓过劲，才打量一圈四周，说是房子都抬举，可以说是断垣残壁，而她正站在二楼处相对比较不那么破败的楼层…就是能望天的那种。

“所以这东西是你搞出来的？”一道声音传来，余文楠立刻看去。

那是一个目测快三米的女人，侧躺在用厚厚的杂草上，是个大美人，但看着紫青恭敬站在女人身后，无疑证明对方的身份。

裂嘴女副本的大boss红鬼。

红鬼望着涂抹上护肤霜的手，略微抬高看了看，脸上的神情没有过多变化，但余文楠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天空的雾蒙蒙的天气似乎变好些许。

“是的，我叫做余文楠，想要和boss您洽谈合作。”

“boss？”听到这个称呼，女人略微挑眉，似乎对此并不满意，托着腮轻声说道：

“我叫费媱。”说着，饶有兴致地望着余文楠。

她见过人类哭喊、崩溃、啼哭、癫狂，也看到无畏、坚毅、勇猛。

无数的情绪中，唯独没有身前女人所展现出的不卑不亢，举手投足间完全没有进到鬼怪窟的不安。

似乎能让无趣的生活变得有趣起来…

“您好，费媱女士，您已经用过护肤霜，想必已经知晓大致效果，我这里还有十份，若您需要的话可以向我购买。”

“买？”费媱卷着发丝，嘴角微微出现裂痕，明明只有些许变化，但气势中却带上恫吓意味。

真不愧是红鬼…

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上宛若压上一块巨石，双腿微颤，似乎下一秒就会被撕成碎片。

骨头发出啪啪的声响，七窍淌流着鲜血，可余文楠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撑不过去便失去谈判的资本，且她要成功必须得先展现价值。

尽管感受到自己因为HP不断流逝，眼前冒出系统弹窗警告玩家即将死亡，余文楠脸上仍旧挂着笑容，扯着艰难地开口：

“若我死了，恐怕再也没有人类为您做一些新奇的玩物…”

此话一出，余文楠身上的压力陡然一轻，虽仍在，可没有方才那般严重，抬头便见费媱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是在威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