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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予程河山比翼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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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啥时候学的这套官话?上市签约也没见这么能吹……”

“这不是升级到国际段位了吗,文采也得匹配啊……”

“AI秘书写的?”

“我审核改过……”

她回味鞭炮一样炸得脑子嗡嗡响的漂亮话,几经提炼的含金量依然价值不菲。

由微观至宏观、小家到大家的深谋远虑,铸造了全局奋斗的思想罗盘。

作为领导不可缺少的宣讲口号,他的一系列论据还真不是凭空想象。试问一个人可以一天做到不回家,但能否实现一天不上厕所?

而且规划一间厕所,和住宅同样有着面积大小与用途多少的定位标准,亦非低等唾弃的冤奴作业,为何要自备有色眼镜百般挑剔?

“理论上的执行模型是成立的,你可以用来给员工做做思想工作。”

“这就是今天视频会议的No.1 进程,我表述的PPT还在呢……”

她迅速捋了一遍会议相关资料,涉及到的项目精神、时间框架、人员派遣、物料采购都有所预测,权衡人财物综合制定的初期方案井井有条。

“你这次咋准备得这么齐全?”

“公示要好几天,不趁早利用现有条件稳定军心,这笔订单就砸了……”

“我跟东叔还有法务财务下面的部门主管研究了好久,认定法国的项目收益强于国内已有业务,全体员工表决通过了三分之二的有效投票……”

“没通知我去凑个热闹?”

“你那两天加班,本职重要嘛。”

“但现在也不晚,顾问的风险评估和股东的资金调整仍在进行。所以也到你运筹落子的关键时刻了……”

游览巴黎的亲历者确实掌握有发言权,理性为先的天才女超人也难免奢侈资本的世俗诱惑。

田爽年幼体会不到贵族文化的多元魅力,她却始终没有放弃将中国奋斗女性的崭新形象向更广阔的天地推荐。

既不是类似母亲这样绑定糟糕婚姻终生忍耐的劳动妇女,也并非程菽一类刁蛮任性的吸血鬼娇娇女,经济感情独立的事业女王愈加贴合崛起的半边天阵营,适当享受物质与精神的快乐滋润也不是男人才有的资格。

“资料是都在这了,明天周末不着急,下周一才开董事股东会议。”

“你身体不舒服,今晚还是早点休息吧。我先去洗澡了……”

他随手收拾掉碗勺撑桌站起,夹杂清淡草药气息的战舰驶离停靠的港湾。

荡漾她心头的圈圈涟漪,也拨动着翻阅文稿的边角碎沫。

熄灯后的床客终于悉数到位,认真为他敷完新的膏药拉好睡衣,她慢慢俯贴在宽厚的肩膀上关切询问。

“还疼吗?”

“早没感觉了,这又不是稻草做的……你的胃也没事了吧?”

“好多了……看到你能在跨国业务独当一面,我是很开心了……”

“不过关于这个项目,我还是有个小心愿……”

“我想让你和孩子们在干净整洁的塞纳河畔看奥运会,不会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内急上蹿下跳,影响健康……”

她一下子愣住了。

“夏蒙尼无瑕的雪山,香奈儿装饰的落叶,是许多人对法式浪漫的记忆。”

“我想……多留一点固有的美好到你的生日那天……”

“这话你今天开会没说吧?”

“那是公事的理由,但私事会因这个项目受益者的筹集加成火力……”

缓缓翻身面对面的他展臂揽她入怀,白天公主抱的安全感循环如故。

她仿佛卧在壁炉前尊享温暖的波斯猫,满载星辉的舟楫搅散了月色斑斓的长河画卷。

周一的会议室出席成员不少,但大伙都心知肚明,整张谈判桌上只有这对冤家父子在掰手腕。

孔庆杉不接受自己的投资在天价的洋马桶队伍打水漂,在他眼里,砸钱去国外担任清理数十年积污纳垢的清道夫,不如老老实实经营学区房的常规流水线印钞机。

“或许从前你可以依仗持股干预公司业务,如今多比上市独立,竞标法国项目完全合法,你无权再对我们民主讨论的决议横加阻拦。该履行什么职责,应该不用我说明吧?”

“我当然知道,合同出资的比例一分不会欠你的。但我仅供国内订单的周转,专款专用,我名义下的所有资金未经授权,一律禁改用作法国的经费。”

没想到这老狐狸挖了一个比都灵商贸还隐秘的漏洞,连程蔓都暗呼不妙。

孔令麒倒是出乎意料地冷静,淡定转过来歪头确认。

“孔总,这是您的最终决定对吧?”

一句掺杂新仇旧恨的强调称呼听得众人紧张万分,浓重的火药味在方寸之间弥漫开来。

草草环视一轮屋里神情复杂的两拨人马,掸去镜片尘土的孔庆杉并未在意。

“对。”

“各位老总的意见呢?”

东叔照旧沉默,几具傀儡嘀咕半天,仍搁原点徘徊。

“那就这样了。程总,麻烦按照孔总的意思现拟一份补充协议,表明他和东藤的款项投用和盈利分红的权限。”

“既然法国的项目他们有分歧不合作,那就同意各取所需,互不干涉。其他股东默认接受维持进资,不得在项目建设期间恶意抽资退出……”

程蔓心领神会地叩击键盘,根据双方诉求码好了协议内容,僵持的两头猛虎总算暂停了领地之争。

“今天就到这了,老总们请回吧,公务繁忙我就不送了……”

黄毛匆匆拎起笔记本电脑追上扬长而去的孔令麒,难以置信那个昂首阔步的罕见背影是扭转主权的常败惨将。

而一旁尾随的参谋副手,盛满仰慕的眼神掩饰不住爱意的火花。

下班返程的途中,副驾驶位的她还是抛出了挥之不去的担忧。

“东藤不出资的话,第二轮的很多小股东也会跟风观望。你能保证股市周期平均交易值走势平稳上升的信心有多少?”

“不知道,我打算在原有持股基础上,再追加一部分流动资金给新项目。”

“你谈到救急的投资人了?”

“还没,我自己掏钱。”

“为什么?境外投资项目的国家补贴虽不太多,后期时间也算充裕,干嘛要搭上自己的财产?”

“这个项目除了让更多人获得中国式的居家体验,最重要的是向我爸证明没有他的包围控制,我照样能争夺当下的优质蛋糕。”

“至于输入的流动资金,我不会挪用咱们的公款。我答应过要给你一个安心舒适的滑雪观奥环境,限量版的独家福利,绝对不会在承诺里缺席。”

她凝视着偶尔借右后视镜与自己视线交流的专车司机,犹豫点明背后潜藏的隐患。

“这个资金缺口他可能人为操纵,假若煽动股民或当地势力破坏工程,你有做好应对策略了吗?”

他的嘴角抽搐片刻,握在方向盘的指缝扩散稀疏的水渍。

“毁我河山宏图梦之鼠辈,必诛铿锵利刃之下!”

沐浴卧榻的他宛如一只温顺的绵羊,任由牧羊女纤细的指梳穿梭脊梁两侧绘制川龙與地。

“小东西……”

“嗯?”

“你这身子比豆豆还显嫩啊,怪不得你想让她叫哥呢……”

埋在枕头里的他忽然扑哧一乐。

“咋了?”

“没啥,就想起那个‘程大爬犁’的梗……”

“你笑话我?”

霎时破防的她朝那片白壤疯狂输出,把原本光洁的皮肤刨成了阡陌分明的田垄。

面对解放天性的女生打闹,他压根没喝止躲闪,甚至主动亮出海豹肚皮随她把玩。

但才过了几分钟,她却挨着他厚实胸脯止不住地浮想联翩。

“小东西,你这辈子最自由的是什么时候?”

“十二岁上寄宿、十八岁成年出国、到世界各地比赛滑雪,还有创业领军开疆拓土的时候……”

“你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开心吗?”

“开心啊,没人把我当提线木偶使唤,盈亏自负,就像鸟儿翱翔蓝天一样。”

“以阳光风雨为布,自身作针,编织的彩虹霞衣最灿烂合体。”

“我也很怀念从俄罗斯到恋爱和初入职场的那段时光,尽管穷困,但心灵得到空前解放。应该是我这辈子最爱笑的逍遥岁月……”

“想再回到这样的日子吗?给我半年时间,你就能收获一只具备任意门百宝袋的哆啦A梦了……”

扑通不停的心跳呼之欲出,低音炮质感的钟鸣自蓝牙耳机传撼脑海。

她的鼻尖忍不住循声触下凸起的开关,衔咬旋钮甄选午夜情调电台的最佳频道。

胸腔时断时续的嘶鸣如电流摩擦交替在喉,禁锢牢笼的心兽似困于沸腾的汤鼎一般躁动起来,持续咆哮撞击束缚的盖板渴望解脱。

“小东西,任意门后是不是来客人了,我想见见……”

抚揉吟唱祷词教堂的手蓦地收紧一甩,刚条件反射搂住他脖子,她便被迎面反摁在还残留体温的垫上。

“是来了,究竟是谁,你来告诉我……”

居高临下的他黑漆漆的眸中倒映出那张“真心话大冒险”的狐媚面具,一时分不清谁被谁附体了。

徐徐降落的玄鹰逼近逃窜无望的野兔,黑洞既视感的巨瞳遮天蔽日,一股压迫的恐惧充斥感官,她吓得立马闭上了双目。

睫毛扇动的翼梢已经掠刮匿于薄纱的眼球,豁开的唇瓣湿润绽放,萦绕舌尖的并不是窒息的血腥,相反四面八方涌起了甘甜的醴泉。

俩人的嘴无缝吻合,恍惚之间又步入了初闯密室的场面,她引导前进,他犯傻试错,狭窄的空间机关频发,摇晃剧烈。

她骤然发现他今天会议表现出来的霸总气场,意外同自己加班续命的咖啡无异,内涵醇香又振奋身心,即便是精神上的实时慰藉,也足以鼓舞低迷士气放手一搏。

那两句“孔总”“程总”的自然切换,前后相隔几秒而掷地有声,谈吐决绝无畏,和管理大型企业的魄力总裁人设越来越符合了。

尤其是对自己脱口而出的一连串指令,她到现在都还反复回甘。

荣升总经理至今,她这匹烈马桀骜不驯地在风投界苦行奔波,却没有一位真正识才的伯乐读懂她疲惫的呜啸,也无法梳净沉积鬃毛的汗尘。

他颈下悬着的铜钥匙,不仅仅适配童年的温馨故居,还有她淡忘锈蚀的谜语盲盒。

彼此都解锁了对方封印的闪光点,令她惊喜的是,这个一年多以前与理想相生相克的笨蛋刺头,正一点点褪去不成熟的皮囊,冲动的热血逐渐汇聚化为投鼠忌器的“法律法规”护城河。

对于善良单纯的他来说,已经是突破现阶段舒适圈的终极武器了。

胸前蝶羽翕动的轻微撩拨,将她从愉悦的遐想梦境唤醒。

吐纳的鼻息仿佛留恋樱桃的蜜蜂,不时拱蹭一下半凝固的奶油蛋糕。

“你又想干啥?”

“你不是说过,我是舔狗吗?”

傍着美食的脸蛋上闪烁狡黠的目光,秒懂的她内心不禁咯噔一颤。

“你就这么诠释这层含义的?”

“就当是半年后的前戏呗……”

饱受苦难磨炼的他格外珍惜亲密关系的饴糖,犹如谢赏无价之宝的臣子,轻捧玲珑剔透的双塔浅吮细品,飘扬的舌旗拂过塔铃,“无声胜有声”的信号翻译不言而喻。

她竭力压制嗓中的娇啼,攥紧床单抗拒贯穿肺腑的酥麻攻击。

原以为提到初恋他会介意,起初送自己去民宿参加同学聚会却不能拥有名分,他明显让步得十分委屈。

但今晚他真没听到吗?

密集而细碎的吻迹由锁骨沿途攀登到她的眉眼,郁金的幽香似乎早已渗透他耕耘的唇沿。

她默许了“蹬鼻子上脸”的举动,慢悠悠撸过他后脑勺蓬松的软发,耳畔溜进的几个字冷不防点醒了梦中人。

“我喜欢你……”

都结婚两年了,这是闹哪样?

黄毛说过,这个十几年来厌恶男女腻歪把戏的大直男,敞开心扉的第一句喜欢留给了她。

如今卸下感情的枷锁沉溺鱼水之欢,只是他的初恋也逃不掉夭折的命运,导致一切相爱的技巧发挥得笨拙而迟缓,会不会跟这趟明示夹带私用的征法大业有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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