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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珍珑麒局指迷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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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她揉着倦意不减的眼睛急忙坐起,抓过手机赶紧处理未读信息。

昨晚身心的放空让自己暂时忘记了前线的紧张,可是一翻堆积成山的险情,该面对的现实终究逃不掉。

相比休憩前刀割一样的剧痛,重新绷紧搭弓备战的神经感觉好受多了。

悄悄掀开身边卷起的被窝一角,缩在枕头里熟睡的他依旧满脸疲惫。

她没敢惊醒他,小心把被子盖好后轻轻下了床。

洗漱台牙刷上蜿蜒不变的一抹彩虹,餐厅微波炉和锅中分别保温的餐品,正在无言地等候继续出征的将领随时享用。

保姆收拾着厨房,还是忍不住问了埋头炫饭的她一句:

“太太,大概什么时候能忙完啊?一天天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先生每次天不亮就起来做饭,他身体也坚持不了太久啊……”

“快了吧,应该用不了两天了……”

“有空帮我和他说一声,不要太累了,我吃什么都行的……”

“我劝过很多次了,可是他说自己年轻能扛,除了交代我出去代买菜回来,洗切炒煮都不让我碰。只说你这段时间要打大仗,必须得吃好休息好,别的他来负责……”

“今早我看他腰都直不起来,歇了好几次,他会不会是老毛病犯了?”

她嚼着煎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一周多来,光是把熬夜睡着的自己抱回卧室,几乎每天都在进行。

连俯卧撑都很难做到标准要求的他,却能在不吵醒自己的前提下,毅然承担起了护睡员的职责。

这么多天花样百出又口感适宜的饭菜,他受伤的舌头是怎么撑下来的?

她很想停下来去看看这个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小东西,可又被一通急电立马召唤回了火药味十足的战场。

快中午了,捂着腰才慢吞吞从卧室踱出来的孔令麒,将自己无力地塞进了沙发里。

保姆端着刚刚煮好的蒸蛋和黑咖啡过来,看到他难看的脸色不知所措。

“先生,是不是腰病犯了?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

“没事,我有数。记住别和太太还有豆豆说就好……”

“我觉得太太应该已经知道了……”

“你和她说了?我不是再三叮嘱不能影响她工作吗?”

“没有没有,只是问了一句她什么时候忙完……你们俩这段时间都太累了,搁谁看了都不好受……”

想起昨晚她濒临崩溃的哭闹,他也很绝望地叹了口气。

慢慢吃完桌上的早点,他勉强支撑着回到里屋换了身衣服,叫司机开车送自己出了门。

这也是程蔓全身心扑在反攻战第九天以来,他第一次离开家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久违的复式楼房间里,趴在按摩台上接受推拿的孔令麒面露痛苦,不停地喊着下手轻点。

技师犹犹豫豫地回应:“老板,再轻就是抹油了啊……”

东叔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了,挥手示意技师先行退下。

扯过一条毛巾扔到他手里,瞅着背后淡淡的阴影唉声叹气。

“你啊,还是去复查一下吧。别回头真起不来了,觉得这样程蔓就会感激你吗?”

胡乱擦去脑袋脖子上布满的冷汗,蒙住眼睛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叔,程蔓对我可是有救命之恩的。没有她我早死在路边的雪地里了,还能有多比今天的成绩吗?现在我也帮不上她什么,只能做点后勤保障了……”

“她这事确实很棘手,主要是涉嫌非法融资和偷换概念暗箱交易。当然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假象,本质还是对方设计的圈套。但是要想解开这层层环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达到的。”

“据说那些人的队伍里,数学家工程师一抓一大把。高智商人士要想犯罪,哪是他们这群听风就是雨的小鱼小虾招架得了的……”

“不是,到底为什么啊?程蔓又不是傻子,能看不出来其中的问题吗?”

“有那么简单吗?别忘了当初她是怎么成为你爸用来控制你的刀客,想牵着你鼻子走,没点本事都不会玩这种赌局。”

“那现在该怎么办?她也没有可以辅助的帮手,再这样下去,我怕是要去牢里给她送饭了……”

“还没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她也掌握了大部分可以用来抵御的材料,只是现在,缺一份能自我撇清的关键证据。”

“什么样的证据?”

“他们一开始的融资并没有什么问题,这也是吸引那些小股东上当的烟雾弹。后来是被偷梁换柱转移了目标,说白了就是对方借手洗钱,但是所有资金在私底下实际流入的是隐藏项目。”

“公开的后续项目曝出来定义是非法的,由他们一手供建起来,肯定要追究责任。关键在对方的境内属于灰色领域,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得把这张面具撕碎,相当于破解密码了。”

“要怎么破啊?”

“这个就要问参与的人了,把所有的合同一一罗列,期间隐藏的逻辑就得靠自己去假设推理。”

“对我们这样观望的局外人来说,这是一场胜负已定的败仗。就算是冤,也是他们考虑不周全在先。但是话说回来,风投赌局哪天没有,能把程蔓这个级别的拉下水,目的怕是没有图财那么简单……”

“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比起命,弄这种局的人想摧毁的东西要多得多。虽然现在确实也有心理素质不行的过早成了炮灰,看程蔓这么多天的孤军奋战,形势也不容乐观……”

“叔,你能想想办法帮帮她吗?昨晚她哭成那样我真的特别担心,这些东西我又不懂……”

“她这事已经由证监会接管了,我们无权干涉的。”

“本来她还指望我能给点经验信心,结果我半点作用都没有实现……”

东叔起身取过外套替他盖上了光秃秃的后背,颇为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想你当初那么多次失败,根本原因都出在哪里,再去陪陪她吧,或许你能找到共同话题开导得了她也说不定……”

心情沉重的他蹭了一顿午饭,稍作歇息之后,在几个助理的帮助下小心坐上了车。

东叔望着车子远去的背影,同样忧心忡忡。

“程蔓啊,这一关务必要闯过去……不是我袖手旁观,实在是形势所逼,爱莫能助……”

“你们两个都要注意身体,这种时候谁都千万不能倒下……小孔也快熬不住了,希望老天开个眼吧……”

下午返回家中以后的孔令麒,把自己藏在书房里很久没有出来。

再打开门时,他提着一个小包,扶着墙壁慢慢朝外挪去。

买菜回来的保姆见到厨房灶台边上粘了一张字条,上面居然是给自己的留言。

“阿姨:

我今晚有点事出去一趟,晚上就不在家睡了。

等太太下班回来,就按照我发给你的菜谱做好让她按时吃饭。如果她要问原因,你叫她去书房就明白了。不用担心,我明天会回来的,不要一直挂念。

一定替我照顾好她,督促她好好睡觉,身体第一。”

这没头没尾的一番话看得保姆内心不安,但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以前田爽还小的时候,程蔓忙到通宵达旦的日子数都数不过来,现在只能说是历史重演了。

例行加班到筋疲力尽的程蔓回到了家,看到迎上来的不是孔令麒,顿时满腹疑惑。

看完了那张留言,她也没搞明白缘由,微信上发过来没多久的内容相差无几的文字,使她不禁直奔书房。

然而门上居然还有一张纸条。

“就知道你会先跑过来看书房,吃完饭才允许进去,我改密码了。”

这句话让累得发晕的她气笑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过多停留地转身回了餐厅。

待到去卧室换衣服时,床头柜上贴了另一张便签,上面写了新的密码,还补充了一句。

“姐,今晚我确实有事不能回来陪你,但是答应我,一定要早睡,不要再喝酒了……”

他连续停工在家照顾自己那么多天,绝对不止苦劳方面的付出,也不知道已经耽误了多少事,没有特殊情况他不会在这紧要关头离开,还是少让他操点心吧。

洗完澡后,她终于推开了那扇神秘的门,小心翼翼地探头侦查着周围的情况。

桌椅还是那套桌椅,角落里的定时咖啡机显示保温已久。

唯独旁边的空地前,小圆凳上摆着一张围棋的棋盘。

黑白环绕的棋子遍布大部分交点,乌龙穿梭纠缠在白云之间,几乎冲散了原本祥和的意境,密密麻麻的视觉冲击几乎令埋头白纸黑字一天的她窒息了。

努力说服自己再定睛一看,这好像是《天龙八部》描述的那场珍珑棋局啊……

乍一看白子数量不算少,但都被黑子卡得不远不近,表面还有挣扎的余地,实则举步维艰。

她不是没研究过这个领域,也约摸看出其中一二。

可是孔令麒留这么个生死注定的场面,应该不是用来内涵自己不久的将来,那他到底想说什么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凑近琢磨,整个棋局边角战况皆纠缠不清,内部互相左冲右撞,实力分散,最后各自为营,活脱脱就是现实中这场恶战的还原写照。

当初攻破僵局的虚竹,是由于完全不懂下棋采取“闭目落子”,自绝了一部分己方棋子,才使局面豁然开朗。

那么此次的形势,会不会也藏了这方面不为人知的转折?

重新梳理了一遍众股东的资料,她的注意力渐渐集中在了那个死去的友军身上。

这个人和其余股东不同,没有组建团队,也不以所在公司的名义入股,仅是个人投资,和程蔓的做法如出一辙。

项目的走向由正常过渡到变质后的第三天,他就寻了短见。

账上的所有资产流动显示是都投进了这个项目,如果是纯粹被骗想不开,倒也在情理之中。

问题在于,项目的变化究竟和这个人走上绝路的原因有没有直接关系?

又一次在海量信息中完成远航的程蔓,终于捕捞到了漏网之鱼。

此人持股比例不低,仅次于自己,但只是一个跟风者,好以冲动出击。

项目在充足资金的酝酿中,框架上已经培育出了丰满的血肉,相当于小木偶匹诺曹差最后一步就可以变成人了。

但是这个时候,他与项目方偷偷达成了一份秘密协议。

项目后期可以分化成更多子项,但是他要用全部身家提前预定那些获利效率高的大股东地位,即使到时程蔓继续融资,他也要抢占大头,毕竟是下血本了。

于是也没多谈发展的边界限制,忘了留给投资方必要的决定权,就贸然同意了。

量变产生质变的悲剧终究还是上演了,拿到雄厚资金的对方利用合同中没有明确定义的子项内容,把钱转移到了国外的灰色行业进行地下活动,带偏了总项目的原始性质。

然而这个人是暗地操作的,不幸沦为助纣为虐的工具人之后,根本没胆和股东们公开,只能怪自己操之过急,让对方钻了漏洞,还让所有人莫名其妙掉进了另外一个违规的时空。

砸出去的一切是没指望要回了,只好羞愧自尽谢罪。

同时带走的,还有那份让他瞬间坠入深渊的卖身契。

尽管有做过实体和数据的销毁,但是在社交平台上打卡的一条已删除生活动态成功还原,由此追踪到了现场签署的地点,查了监控并放大细节,在纸张上发现了一些关键字词。

这段堪称一夜之间毁天灭地的疏忽操作,真的快让全体合伙人在物质和精神上团灭了。

他们原本都以为只是敌人见钱眼开私下调整项目暴露了野心,根本没想过是自己内部出了蛀虫,未与大伙商量就擅自签下权责不明的合同,而是自始至终把注意力放在了研究敌人上,白白浪费了无数时间和精力。

既然找到了问题所在,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她内心仍然五味杂陈。

当你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多比起初是因为她的报告泄露引发了危机,但中途出现的拆分易主风波,可都是赤裸裸的内部思想权益分歧的倾轧产物!

懵懵懂懂被忽悠签了以自控担保的负面不平等协议,险遭偷家的父子旧战,都是发生在他和她身边的真实事件。

只是现在换了一种形式在提醒自己,时刻提防只有利益关系的人。

怪不得他会选择用珍珑棋局来暗示,那是曾经淋过雨还惦记着替她撑起一片晴空的御敌伞。

强打精神整理备份好今晚的战果,累到大脑发麻的她独自躺在床上,静悄悄的咫尺令她难得还清醒着的心底空落落的。

平时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那股忠诚守护在身边的气息总能嗅探得到。

到了这个不眠之夜,却再无迹可寻。

当终极战鸣金收兵后昂首走出会议室的那一刻,精神高度紧张的她差点晕倒,多亏周围的人眼疾手快,把她扶回了办公室。

歇了半晌,她才从获胜的恍惚中回过神来。

自己能坚持到今天,孔令麒绝对功不可没。

没有他多日的悉心照顾和这次的指点迷津,她恐怕不是早已猝死在办公桌前,就是和那些心理素质不够强大的合伙人一样自闭成疾了。

现在的他,会不会又在家里演奏锅碗瓢盆交响曲,静候她凯旋而归的佳音呢?

点开手机上的监控,整个别墅里安安静静,每间屋子都没有人在。

这个时候应该是保姆外出买菜的点,他还没有回来吗?

闲着没事的她无意间戳到了前几天的录像,客厅里一段记录自己折腾他的画面突然跳了出来。

她吓得立马暂停,赶紧环顾了一下四周,火速把办公室的门关好,又溜回桌前再次打开手机。

屏幕上的她两眼通红,像被操纵了意识一样疯狂撕扯着身下的他,粗暴的动作直看得自己脸红心跳。

那个完全处于猛兽扑食状态的她重重咬住他舌头的瞬间,捧着手机的她下意识也捂上了惊恐欲呼的嘴。

一道猩红沿着他无法闭合的嘴角滑落脸颊,卡在她毫不留情的双手中艰难喘息的喉咙里哀鸣不断。

失去求生力量的虚弱肢体,仍然在绝望之下还在维持阻挡她随时摔倒的本能。

当困在持续激烈攻势里最终体力不支的他昏过去的时候,屏幕前噙着泪水的她忍不住喊了出来。

“孔令麒!你醒醒……”

全身上下几乎布满蹂躏痕迹的他,如同弃在地狱门口接受鬼卒验货的亡灵。

而尚未从酒精蛊惑中清醒过来的狮魔,胡乱蹭了几许他停止反抗的身子,也疲惫地趴下沉沉睡去。

扔掉手机的她,伏在桌面痛哭了很久很久。

酗酒害人不浅,断片更是雪上加霜。

她也许是真的出现了幻觉,误把他当成套路自己的那波人前点头哈腰,人后翻脸插刀的两面派。

又或者,是看到了智商掉线而不自知的自己悔恨交加,偏偏他也扮演过类似的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角色,悲催地成为了挨揍的替罪羊。

无论一开始迷乱的执念意图如何,她都有愧于心。

为了她能轻装上阵去专心备战,他究竟默默承受了多少本不属于自己的罪,编织了一个个善意的谎言,肩负起后方稳定军心的重大使命。

沉迷于翻身仗的她,多长时间没有听见他活泼顺从的话语了?

一直想用事业向全世界证明自己的小总裁,宁可中途休假转移阵地全方位去伺候她,并且始终毫无怨言。

这个军功章,有她的一半,也有他的。

此时此刻的无名英雄,究竟身处何方?

证监会人员的一通电话,带来了关于今天谈判的最新审查结果。

鉴于整场事件恶意发酵的缘由,是那个投资商的个人不当操作和项目方未经董事会商议擅自更改原始合同条款导致,并非来自所有投资人的意愿,责任就不用分摊到各人或者大股东主担。

之前的资金可以暂停,待项目方底细彻底查清,证监会再公开报告结果,为他们澄清实情和圈里日后避雷,包括自主决定是否续资和追回之前谈妥的违约金。

喜极而泣的她等不及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但又怕他正在谈事打扰到,只是把追踪定位先打开,想看看他到底在哪里。

屏幕上显示的目的地,竟然是医院。

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当她风风火火地冲进病房,把正在量血压的医生都吓了一跳。

匆匆向医生道了歉,她望着躺在病床上对她微笑的孔令麒不知所措。

“行了,血压也正常。先休息一下,过一会开始。”

她赶紧拦住医生询问:

“医生,麻烦问一下,他这是怎么了?”

“你是……病人家属吗?”

“对,他是我丈夫。”

“他以前是不是腰椎受过伤的?”

“有出过一次车祸……”

“目前的情况,是腰肌有了一定程度的劳损,造成腰椎间盘突出了一小部分。他最近有做什么重体力活吗?”

她还在犹豫如何答复,一旁的孔令麒抢过了话题。

“我去搬了几天重要物资。”

“既然有过旧伤,应该注意休息才是。看你拍的片子,周围的筋骨一直都是紧张状态,这是什么物资值得连续搬成这样了?”

他没再吱声了,默默把自己藏进被窝里。

她忍住心里涌起的酸楚,强作镇定地问道:

“那接下来要怎么治疗呢?”

“现在先打一针封闭止痛,观察一段时间的后续。如果保守治疗效果不佳,必要时再考虑手术。”

“先帮病人调整好情绪,五分钟后开始。”

医生走后,满怀愧疚的她拉着他的手坐下来,刚要开口,他先抛出了惦记多时的问题。

“姐,是不是仗打赢了?”

“不敢说全盘赢,但也是取得了阶段性胜利,真正扭转了局面。而且不是烟雾弹了,是确确实实找到了破绽……”

“太感谢你摆的珍珑棋局了,关键时刻一语惊醒梦中人,你是这场大战我方逆袭的功臣军师啊!”

“别逗了,我哪有那么神……”

“我是说真的。”

见她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他也不再推辞了,不由得握住了那双略显颤抖的手。

“归根结底还是你自己悟出来和算对了,巧妙走出对方混淆视听的迷宫。什么局能难得倒你这样的密室逃脱大神呢?”

想起当初像个无头苍蝇在坍塌的密室里慌得一批的他,如今化身指引自己破解死局的灯塔,百感交集的她禁不住潸然泪下。

他只是笑笑,轻轻活动着她书写僵痛的手指。

“有希望就好,只要最难的一步迈对了,后面就不怕了。”

“对不起,这些天让你受苦受累了……”

“不,我应该谢谢你。”

“为啥?”

“姐,我以前轰轰烈烈创业那么多次,哪次失败都是自尝苦果,没人觉得我会成功,也不会陪我走到最后。这次能帮上你,就像看到曾经的自己渡劫上岸,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结局……”

“或许就像你原来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把自己贯穿到整个局里去充当那块跳板,没准真能收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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