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璋只觉被碰到的地方酥痒难耐。
沈窗微垂着头,将里衣收走,从头到尾没有多看他的身体一眼。
她确实是一个称职又得体的侍女。
傅璋忽然觉得蓄了半日的力落在了棉花上,在沈窗想去找衣裳时,摆摆手挥退了她。
沈窗离去时仍不忘福身行礼,出门时脚步也稳当,仿佛做惯了这样的事,寻常得很。
见此情形,傅璋心口一梗,消失的火气无端又起。
傅璋忍不下去,叫来封彻,让他把卫子犀提来。
封彻在门口站了片刻,见了他赤裸的上身,神情比方才沈窗的丰富多了。
“看什么。”傅璋横眉。
封彻躬身:“属下什么也没看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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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窗回了住处,在门口平息了许久才进屋。
赵玉颐靠在枕上,朝她看过来,神情带着询问之色。
沈窗便与她解释今日在药房遇见的事,末了道:“这些日子我为你寻医问药,已经仁至义尽了,我不想再遇到今日之事,所以赵姑娘,以后,你自己保重。”
赵玉颐神情暗淡下去,苍白一笑:“我早知有这一日,可我给你的药方,确实只是药方。”
“我信你不会害我,是我只在乎自己的命。”沈窗垂眸道。
赵玉颐无话可说,只叹道:“知道了,我日后,不会再麻烦你。”
沈窗默了片刻,喃喃道:“今日我确实仁至义尽了。”
今日在药房,她便想通了,平日里,府里有人监视她,她出府,便有人跟踪她。
先前是她太天真了,赵玉颐先前说过她有拥护者,她还以为她只是不肯接受现实。
现在看来,赵晋或许还真有些残部在逃,而朔朝是非要将其铲除不可的。
那赵玉颐便是其中可利用的人,或许这窗外便有数对监听的耳朵。
赵玉颐始终没有提过这些事,终究没有把她牵扯进去。
沈窗还是无法讨厌赵玉颐。
今日这一场事,她也不想追究是否真是赵玉颐有意为之,她为她说了话,已经不欠她什么了。
她看得出她惹了傅璋不高兴,但好在他没有迁怒于她。
他当时是很气,但是压下去了,连一句重话也没对她说,只是罕见地让她更衣。
方才她虽然局促得身体都在发颤,但好歹是平稳做完了。
沈窗方才碰到傅璋肩头的指尖有些发热,仿佛触感仍在。
她想,她得学一学男人的衣服如何穿,尤其是傅璋的朝服,看起来很复杂的样子。
沈窗第二日起了个大早,昨日傅璋既然让她更衣,她做得也还算不错,想必傅璋更加信任她,他有了新的要求,那她便该早点去,主动服侍他更衣。
不想沈窗刚到寝院,便见封彻守在门外,跟她说:“二爷昨晚便出门了,至今未归。”
沈窗本想今日若傅璋心情好,便跟他解释昨日之事,顺便请求他让她不要再与赵玉颐同住,没想到他昨晚便出去了。
看封彻不会告诉她傅璋去做什么了,或许也不知道他何时会回来,沈窗便自顾走进了房间。
封彻眼眸微动,没有拦她。
傅璋的公事只在书房处理,卧房里头没有机密公文,全是些起居用物。
沈窗细细打量去,发现他的用具极其简单,比她在溪合县家里,兄长的卧房陈设还简单。
除了一张床榻,一排衣柜,一座屏风,一些架子,便别无他物了,没有丝毫装饰,简单得有些寂寥。
沈窗打开衣柜,拿了几件衣服出来细看,研究如何穿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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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今日没到傍晚,傅璋提前回来了。
他走到门口,一股浓重血腥气扑面而来,封彻呼吸一紧,匆忙跟进来。
“别让沈窗过来。”傅璋进了屋,一边解衣带一边说。
封彻没有回应,傅璋转头便见沈窗站在屏风一侧,怀里抱着他的朝服。
傅璋一身黑色军服,看不出颜色,只是衣摆处还在滴血。
傅璋脸颊和颈侧血迹未干,还在往下流淌,沈窗见状,脸色遽然变得惨白。
傅璋看着她,眼眸渐渐没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