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的气味疯狂钻入鼻息。
沈稼想后退,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本能驱使他要赶紧逃离,可身体却怎么也动弹不了。
一男一女两个纸人在血泊中,一步步逼近,脚下是血,到处都是血,恶臭的、刺目的人血。
沈稼危在旦夕,在存亡的关键时刻,他拼尽全力冲着门的方向甩出了手术刀。
“噔——”的一下,手术刀扎入了门上的一个裂缝中,还扎得很深。
男、女纸人或许是没有想到沈稼会这么动手,僵硬地转头着头颅,它们看的是那把手术刀。
手术刀身上流下了一股黑血。
男女纸人见到了黑血,突然发起疯,拼命地想要爬回门口两边墙的位置。
但已经迟了一步……
地上那些血顿时化成了黑色符咒的样子,全都在往那两个纸人身上挤,无孔不入。
它们像是黑色蛊虫,开始吞食男女纸人,那些血都被吸干了。
最后,那两个一男一女的纸人只剩下一些残渣碎屑的痕迹。
沈稼松了一口气,踉跄着站直身子,缓慢走向那扇诡异的铁门。
手术刀被他拿了下来。
沈稼再次尝试强行破门而入,终于在他的努力下,门被撞开了。
身后那些纸人追近,关键时刻,沈稼及时关上那扇铁门,纸人被隔挡在外了。
可奇怪的是,沈稼透过门上破开的一个缝隙看向门外,发现纸人们只是围在门口,没有破门而入。
沈稼松下一口气,低头急促地喘息着,他再抬头时,看见一张符纸被张贴在上面。
符纸已经被捅破了。
看那破坏的痕迹,大概是他刚才甩的那一刀捅的。
沈稼抬手在残存的符纸上轻轻碰了一下,下一秒,符纸竟然化成了灰烬。
但沈稼大概能猜测到,符纸上或许对那些纸人有着限制作用,所以它们不敢贸然闯入这里。
这里……已经是车厢的尽头了吗?
很黑,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沈稼没有照明工具,可视范围仅限于自己面前这一块区域,行动也难免会受到限制。
铁门上贴满了黄符纸,纸上画着晦涩难懂的古老符咒,是用朱砂画的。
符纸几乎到处都有。
沈稼看了一下,发现这里居然还是一节车厢,但和外面不同的是,这里比较破败,完全不像会是这个时代存在的地方。
为了弄清这一切,沈稼冒险往铁门的那边走去,车厢地面发出碰撞的细微声响。
他往前方走着,走了一会儿,忽然撞到了东西——沉重的铁锁链被他碰到,吱呀吱呀地晃动。
……悬空的铁锁链?
沈稼顺着铁锁链的方向摸过去,最后又摸到了其他的铁锁链,分布在几个不同的方向。
这些铁锁链究竟是干什么的?
说起铁锁链,沈稼唤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比如之前那口棺。
果然下一秒,沈稼顺着铁锁链碰到了一口棺材,同样是被封死的。
一模一样的配方,只是换了一个不同的地方。
沈稼没有再动手去碰那口木棺,只是顺着边沿的位置,继续搜找。
列车长徽章竟然会被放在这个鬼地方?
沈稼有些怀疑,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个破旧车厢几乎是完全封闭的,窗户都被封死,只有那道铁门可以出去。
但铁门外的那些纸人怪物仍在虎视眈眈地蹲守着他……
沈稼从那些铁锁链中穿过,绕着那口木棺找了一圈儿,还是一无所获。
车厢尽头是一面铁皮墙,张贴着密密麻麻的黄符纸,咒语也都是用朱砂描画的。
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墙上那些黄符纸十分瘆人,像是刻意在镇压什么。
沈稼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在彻底搜找过这个奇怪的封闭车厢后,他将目光放到了那口木棺上。
……那东西,该不会是在里面吧?
沈稼想了一下,要么死,要么冒险赌一把,万一里面没有尸体呢?
沈稼又走回去了,他手碰上木棺的头部,轻轻敲了敲,棺材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他又往下一摸,竟然蹭了一手蜘蛛网。
除此之外,沈稼还碰到了一个东西——木钉子,是被打入棺材中的,这也是棺材被封死的关键。
他想打开这口木棺的话,必须要拔出所有木钉子。
沈稼先是用自己的手术刀尝试了一下,结果那些木钉子都封得很死,手术刀根本撬不动。
看来要找其他称手的工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