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不知不觉又生长了两个季节,接着用了一个季节使自己凋零,慢慢地,雪白色的大地再次消融。
在某个时刻,少女抬头望向日曆,已经过了一年,如今的时节,外头的嫩叶竟又有了发枯的迹象。
不知为何,在日向失去踪迹,太宰离开东京的时间里,连时针都像被洪水猛兽追赶,跑得有些过快了。
虽然见不到面,但由于身在Mafia,绫梅并不是眼瞎耳聋,什麽都不知道。
前阵子一个白金色头发的男人敲响了家门,他的目的不明,只是在看见她的脸时,眸里染上几分震惊,将白桦树枝做的十字架放进她手里,那个人就离去了,绫梅不明白他的意图,只是很快接到首领的通知,勒令她不要回到横滨。
那件事后的两个礼拜,中原中也找上了门,绫梅将树枝交给他,没有多问,毕竟当时他身上的气息实在过于悲重。
再后来,由森鸥外早前预测的各组织纷争也随之开始,听说那是场为期八十八天的利益争夺战,Port Mafia 也损失了不少战力,甚至有干部死亡,当时连竹取辉理也被请过去支援,而绫梅却依旧被命令,留在东京进行骇入敌方系统的工作。
战争结束后,太宰治久违的打电话给她,语气中满是雀跃,告诉她那个织田作加入黑手党的消息,或许只是因为分别太久,也或许是一时心里有些堵塞,她只是用有些疏离的语气回应着少年的兴奋。
十七岁,由于各种推迟,她竟过了整整一年才回到本部,而一切好像都已经变了,大楼里均是些脸生的人,在看见她时,甚至会驻足确认她的身份,她则一脸冰冷,浑身散发着肃杀气息,即使她可能是Mafia 中杀过最少人的其中之一。
怀抱着有些烦躁的心情,她终于来到首领办公室,看见前方眼熟的守卫恭敬地为她开门,少女才稍微和颜悦色了一些。
再次见到那个瞳眸幽深的男人,少女将手放在胸前,微微俯身,感受到上位者视线的压迫,她的心绪也不再紊乱,
也不知森鸥外究竟如何看出来的,在心律恢復规整时,他恰好开口,
「竹取君,在东京过得开心吗?生活得很安逸吧?」
「是,一切都很好。」
「阿啦,不要这麽严肃嘛,我还是两年前那个亲切的叔叔,没有变化唷~」
话虽这麽说,下一刻他却沉下声音,习惯性地,将下巴放在交叉的手指上,紫眸暗了暗,
「其实这次叫妳回来,是想告诉妳,我已经将太宰升为干部这件事。」
压迫感渐散,少女抬眸看他,不是很理解为什麽这件事要告诉她,要当干部的又不是她。
森鸥外眼中是透着几分好笑的无奈,看来她完全没有些许动容呢,他不禁在心里取笑了太宰一番,
「唔,既然妳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我也没其他的要说了,最后问妳一下,妳以后想到黑手党工作吗?全职的那种。」
看来这才是他真正要说的话。
不过…
原来可以拒绝吗?
她一开始就没思考过这件事,毕竟像这种肮髒的工作,应该不是可以说不干就不干的吧,而且她跟太宰说好要殉情的,所以没有未来也没关係,不过跟太宰殉情这种事应该不是能讲给森鸥外听的。
「可以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