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选择权全权交给了温意安。
“我的老板这几年一直在关注温氏的发展,很欣赏你们在这几年大胆接项目的有勇有谋,在方舟来之前我们是做好百分百拿下此次合作的准备,也想着用完美的第一次合作拓宽我们两方未来的可持续性发展。只是,我们至始至终都没有预料到,最后会出问题。”
在外人眼里看来,温家仅仅因为一个“霸王餐”事件而怒拒他人远道而来的诚挚合作,更何况闹事之人与负责人无亲无故,当时事件传开时,圈内就已经众说风云。
只有温意安和江成文亲身经历过那段人人闭口不谈的过往,只有他们知道事件真正的矛盾在哪里。
温意安自始自终都很感激于自己家人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
“周先生,你这到底是来给谁说辞?”言语里明显透露出她的不悦,温意安现在脑子里浑得很,四年前她就以为她和方舟之间不会再有往来,结果四年后意外在上海再次用不愉快的开场相见,后来她以为彻底结束了,结果又来了个周知行。
屋内气氛陡然僵持,外面落雨声不停,显得有些烦闷。
周知行却在这时低笑一声,“温小姐误会了,我一直是在为我的老板做事,方舟是我的竞争对手。”
“我和他一直在争取同一个位置,他被派往上海的同时我带着另一份合同在韩国,那边前脚刚签订项目,后脚我就被老板一个电话带到上海。我们的老板要我带来一句话,我代表公司员工向温小姐致以最大的歉意,本次合作我们拿出了最诚挚的心意,无论对于我们还是温氏都是更登一层的帮助,希望温二小姐可以暂时放下这些小意外,再次阅读合作项目内容,再行定夺。”
江成文推来一个项目书,温意安还记得上次有本一模一样的文件被丢进了大厦里某个碎纸机。
“周先生,砸我的人确实和方舟非亲非故,而我们真正拒绝合作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并不信任贵公司派来的工作人员。方舟是我的旧相识,他的做事能力如何我不清楚,但是他的为人我比所有人都了解,如果合作谈成,他必然是最大的危害要素。温家的所有项目都不会让这个人碰到一星半点,更何况是负责人。”
温意安没有打开文件,而是伸手直接把它重新推回去。
眼神坚定,铿锵有力的模样哪里还有一开始的不适感。温家人常说她性子在温家最软,和别人说话也是和气至上,太照顾别人反而容易吃亏。
不过现在的温意安脸上却不见得一点笑容,若是被人在场早已经被僵持的气氛影响着提早离席,但是面前的周知行看到被推回的文件没有愠怒,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疏离的微笑。
“关于这点,温小姐的立场我完全理解,这次接手我本可以敷衍了事,但是我现下依然在争取,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只要我成功拿下这次合作,那么我和方舟的竞争基本定下胜负。而且我承诺,此次合作我会全权对接负责,而如果后续我们还有新的合作,只要有关温氏的项目一定都会在我手上。”
这段话让侧头观景的温意安缓缓转头,她正视周知行,一字不发。
“关于我说的话一直不假,温小姐不必急于做选择,毕竟逼迫一个女士做决定,看起来并不绅士。我暂时离开一下。”
文件被重新推回到面前,周知节说完就暂时离开了包厢。
期间,温意安才发现自己错过了江成文的四个电话和温意真发来的消息。
江成文:忙完记得回电话。
江成文:一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回我?
江成文:我今天碰到一家不错的糕点店,猜你会喜欢,下次带你来。
江成文:糕点店倒闭了,吃不到了。
温意真:安安,周知节这人不简单,爸说借这个机会锻炼锻炼你的能力。
温意真:温家从来不是一味为了钱,你做自己想做的选择。我们和妈妈都在你身后。
————
“都说了。”
“她和方舟没想象中那么简单,温家其他人对这件事似乎不愿参与太多,说是全看温二点不点头。我尽力。”
挂断电话,站在洗手池前的周知节转身,就碰上正站在转口处温意安。
对方拿着那份项目书,抬手向他示意,顺势倚靠在精致装修的墙面上,另一手是她深蓝色的托特包。
她就这么懒散地站在一处暖灯下,仿若身披一层金砂,像一颗精雕细琢的润玉,没有一丝攻击性。只见她眉眼间淡淡笑意,声音在空无一人的长廊回响,“周先生,这个项目书我先收下了。过几天我的父亲应该会亲自联系你,不过这次项目我不参与。方舟的生死和我无关,但是我希望周先生说到做到,违背承诺是会下地狱的。”
话音停顿片刻,温意安复又用轻松的语气补充道:“这顿饭算琼林里请周先生,帮我向你的老板带句问好,也祝你事事顺利。”
温意安确实很满意这次的项目内容,因为方舟从而使两家失去一次完美的合作。
她后来仔细一想,他不配。
事情已经交代清楚,她也无需久留,况且手机里还有个讨债鬼在等自己的电话,离开这里的心情万分迫切。
“温小姐。”
温意安疑惑地转头看向他。
“冒昧问一句,温小姐目前有婚配对象,或者心仪之人吗?”
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温意安举起自己的手机,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急着给我对象回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