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一个俏生生的声音响起来。
“二/奶奶!”陈舒青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将这三个字念得清脆响亮,同时默默在内心暗示自己,这只是一个称呼,和现代社会的那种代指大不相同。
二房老太太酝酿了许久的一番话就被这一声打断了,她不得不转过昏花的眼睛,看向陈舒青。“是青儿啊,都长到这么大了。”二房老太太膝下也有几个孙儿承欢,却没有孙女,因此看到陈舒青心里倒还有几分欢喜,不免拉着她的手多说了几句。
秦氏趁着大家不注意,悄然退下,走到堂屋之外后,她才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现在她想明白了,段氏应该早就与二房老太太打过招呼,所以才会有刚才那一幕。若不是陈舒青打断她,恐怕现在过继的事情已经提到了桌面上。
陈家长房与二房的关系还算密切,有二房老太太在一旁“参言”,这事情可就比原先更加复杂了。秦氏想得更远,今日到宴会上的还有几个远房的尊长,若是段氏与陈泽贵都打过招呼,那岂不是糟糕。
想到这里,秦氏的背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她与丈夫还是太小看这件事了,虽然预料到段氏会接着寿宴做一些事情,却不料她竟然能说动其他房头的人。
秦氏有些焦急,想要立刻去找丈夫商量,然而现在老宅之中都是陈老太太和段氏的人,她这一走动,恐怕立时就会引起她们的主意。正在犹豫间,秦氏听到一阵脚步声,她猛地回头,却看到了女儿。
陈舒青看着母亲的表情,便知道秦氏非常紧张了。她走到秦氏面前,道:“母亲,你不要担心,即便她们真的在宴会上提出过继,这件事也绝对成不了。”
秦氏大吃一惊,没想到陈舒青居然已经看出了自己所虑之事。她顿时生出一股自责,道:“母亲知道,一定会没事的,你也别担心。只要我和你父亲不答应,谁也不能硬塞一个人到咱们家。”
陈舒青听她的口气,犹自焦躁,只不过是碍于女儿在眼前,强自忍耐罢了。陈舒青知道秦氏并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伸手拉着秦氏道:“母亲,母亲,你莫要着急。我是说真的,这件事除了我们家之外,还有其他会反对的。”
秦氏一怔,她刚刚只以为陈舒青是在安慰自己,现在听起来,却是另有内幕。她忍不住追问道:“你可是知道了什么?”
陈舒青道:“母亲只要再和我演一场戏,我保证,无论今日大伯母他们请来多么厉害的人,二堂兄过继一事,绝对不会成功。”她说的笃定,秦氏愈发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