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上百遍的话,这次突然不想潇洒了,鬼使神差的口而出:“长云兄,能不能给颗定心丸,让老子永远不后悔?”
关听肆发誓,先前在勾栏跟舞姬逢场作戏,都没说过这么恶心的话。
尉迟千澈听见长云两字,眼皮先是一跳,而后听懂了关听肆语意的后半截。
转着茶杯的手松开:“你觉得呆呆怎样?”
“这跟小兔崽子有什么关系,尉迟长云,你又故意岔开老子话是不是?”关听肆眼见着恼羞成怒。
尉迟千澈等关听肆发泄完,才缓缓慢言:“蛊虫虽对呆呆身体暂时造不成太大的伤害,但日久天长,身为师父,孤若成为她蛊虫的宿主,于理不合。在相识的人中,你算是……。”
“老子不愿意!”关听肆对于不愿意听的话,向来粗直打断,他太知道尉迟千澈要想要说什么:“老子想做她师公,你却让老子做你徒婿。尉迟长云,老子忍辱负重,无怨无悔帮了你多少,拉着整个寐国百万将士陪你在这儿耗时日。你呢,除了画大饼回报老子,你还做什么了?”
下一瞬。
一根束带扔到桌子上,关听肆对面的尉迟千澈衣衫大敞,无边风月,每一寸线条都暗含力量的恰到好处。
一张雌雄难辨的脸就足够勾人,连身材都是……。
关听肆:“……。”
这盛景来的太过青天霹雳,眼睛一下子像被烫到,耳根子迅速红了起来。垂下眼皮,有点紧张:“千澈,你这是做什么?”
“以后叫孤尉迟长云就是。”
“不,不不,千澈更顺口。”
对面的人起身了。
晃着胸前渗血的伤口半蹲到关听肆跟前,两指用力将一张清风明月的脸钳住,迫使两人相视,稍稍拉近,吐息在关听肆唇边缠绕,嗓音一再下压,肆意蔓开引诱的邀请:“先一块儿沐个浴?”
跪坐在蒲团上的关听肆手心都渗汗了:“咱俩都伤着呢,沐浴会不会对伤口……”
这次没耐性等着关听肆说完了,尉迟千澈已经起身,单手拎起关听肆就往屏风后拽,路过门边,对守卫放声:“弄点热水来,孤要与寐国太子共浴。”
关听肆恐慌:“你疯了,喊那么大声。”
二十多年的脸在这一刻,全都丢尽了。
没等反应过来。
屏风后。
尉迟千澈直接暴戾一把撕烂关听肆的外袍。
中衣。
正要撕里衣时,关听肆终于清醒了,接连后退:“千澈兄,老子错了,我,错了行不行?”
尉迟千澈挑衅又轻佻的将上身褪个干净,结实强劲,两人比肌肉,关听肆貌似都不是他的对手。
“别啊,还没开始怎么就退缩了。哪天你要是反悔,又说孤给你画大饼,今日验验软硬怎么样。”
要知道,关听肆钓苍羽,特别是那些虎狼之词,全是尉迟千澈一本正经手把手教的。
他不是没跟尉迟千澈那些亲近的手下旁敲侧击打听过,非常确定尉迟千澈压根就没有情情爱爱那根筋,全部的心思放在复国上,偏偏无师自通将人戏弄七上八下的厉害手段。
他真是想看看,尉迟千澈动情究竟是什么模样。
跑神间隙,自己已被尉迟千澈压到了墙上。
有根手指在彻底坦诚相见之间来回滑动,许是见他不反抗,还有继续向下的意思。
猛地的,关听肆终于迟钝察觉尉迟千澈过于反常,先是摁住尉迟千澈的手,然后一个疾如闪电的转身,看准机会,又快又猛的与尉迟千澈对调了位置。
若是平日,关听肆使出十分力,勉勉强强能与尉迟千澈打个平手。
眼下,尉迟千澈明显很没心情。
在身子沉闷撞击在墙上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真是自与尉迟千澈结识后的头一遭,
“千澈兄,你怎么了?”关听肆有点害怕,小心翼翼的问,松开手,扶正他。
尉迟千澈转过身,重新笑了起来。
说不出的毛骨悚然,渗进关听肆的毛孔里。
“孤后悔了,你不适合呆呆。”
这又是哪儿跟哪儿?
关听肆没说话,蹙起眉。
“寐国太远,孤不能常见到她。”
“不是,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关听肆冷不丁想起今日在苍羽府中,闻玳玳冲自己一顿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话,若不是碍于苍羽在,她的出现又扫了苍羽的兴致,看闻玳玳模样,想要将他剁碎了。
擅自揣测:“她该不会猜出你与老子之间有联系,被劫之事,是你这个师父想要杀她灭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