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翠盯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盯着贝翠,然后说了一句话。
从语气判断,不是好话。
那女人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又用水管放了点水出来。
贝翠这次看得清清楚楚,放出来的水,也有沙子。
贝翠:……
按照这里的人的卫生情况,不能要求他们的水质有多好了。
贝翠走上前,看着这个到达自己腰部的桶,陷入沉思。
她以前一定是用惯了好东西的,但是对于这种明显不干净的东西在意识到这种情况下只能有这条件时,她也没有太多抵触。
这说明她可能有过一段时间是接触过恶劣条件的。
贝翠拿瓢舀了一瓢水洗了洗手,然后把长发拨到头顶,直接拿水冲了下去。
反复冲了几遍,贝翠才停手。
那女人从手上拿了一块布递给贝翠,然后又说了几句话。
贝翠看着这块已经尽力在表明“我很干净”的布,迟疑了一下,拿在手中。
她觉得,自己好像并不需要这个。
看到贝翠拿好布,女人带贝翠来到了一间房间,里面是洗的干净男孩和女孩,他们正在小声说话,女人打开门的声音让他们转过头盯着女人和贝翠。
女人恶狠狠地说了几句,把贝翠推进去然后贝翠就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这是一个密闭的房间,有挨在一起的铁架床,上下两层,上面铺了被子,正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在房间的高处有一个窗户,窗户很小,透过来些许月光,加上房间里的蜡烛,这竟是全部的光了。
贝翠走向那个没人的床,那张床在角落里,是下面。
上层住着的是一个栗色头发的少女,她从上面探头出来对贝翠说了什么,贝翠没理会,她听不懂,这里的人都很弱,让她提不起兴趣学习这里的话。
无处不在的寒冷让贝翠没心情去应付外界,头发上滴着的水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然后掉落,细小的冰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微弱的光也让这种景象隐藏在了黑暗中。
那些少年少女看到贝翠根本不搭理他们的话后也没有自讨没趣过来找事。
贝翠在寒意中度过了异世界的第一晚。
然后半夜被冷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