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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Case Four - Chap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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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两边闪耀的照明灯在急速向后退去,正如今年日历上所剩无几的工作日和眼见着就要告急的破案期限余额。向义昭匆匆给萌萌传了几句语音布置任务,一目十行地扫过最新弹出的群消息,又细细地总结了下今日走访结果发到群里;也不用欧仲霖主动开口询问家里目前是什么个情况,向义昭就挑出重点为欧仲霖概括了一下今日组员们取得的其他工作进展,特别是关于爆/炸/案的相关人员的社会关系摸排和监控筛查结果。其中输出火力最猛的还是荣浩,他的调查重点也是让欧仲霖一直“念念不忘”的嫌疑人之一、今天下半场的主角庄瑾雯;原来,让荣浩如此兴奋的原因是他在爆/炸/案发的监控逐帧比对中果真找出了点眉目;他通过反复查看现场视频,并对比了上周六的排练视频片段以及相关人员走位图示,惊奇地发现就在爆/炸/发生的前几秒,身为主持人之一的庄瑾雯却有些不自然的微小动作。

首先,庄瑾雯趁着聚光灯和拍摄设备都欻欻欻地对着吴褚胜的时机,特地向着舞台右侧的演讲台方向微小位移,看着似乎是在调整站姿和放松被高跟鞋捆绑了几个小时的腿脚,但只要反复观看几次,她刻意的走位姿势便一清二楚;而且在另一位主持人马上要走完预定台本的时刻,她本该是要向着舞台中心方位移动并与左侧的搭档在台下汇合、再面对观众共同说出整场典礼的致谢结束语,不过庄瑾雯的动作似乎是想借用演讲台为避障物,帮助她稍稍抵挡即将要到来的爆/炸/,以及方便她做出操纵发生装置的小动作。再者,也同样是在这区区几秒钟内,庄瑾雯突然拥有了比旁人更加敏锐的预测能力,她的肢体在潜意识的指挥下预先摆出了略微躲闪和自我保护的姿势;虽然放在当时混乱的现场中,她的行动轨迹一点儿也不明显、完全不会被旁人所注意,当然更不能作为逮捕她的有力证据,但现在再将庄瑾雯的临场表现的微动做单独拎出来仔细观摩、再对比同样是舞台周围其他人员的动作轨迹,确实能看出她的肢体动作先大脑一步出卖了她。毕竟庄瑾雯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员,如果她已经知道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爆/炸/和骚乱,即使这是自己精心安排实施的一出好戏,动物的自保本能也会让她不自觉地做出防御性和逃避性姿态,但就是这点微动作,在逐帧慢放的审视下也足以让警方把接下来的侦察重点转移到她身上了。不过由于这短短十多秒的影像资料算不上实打实的直接证据,庄瑾雯也完全可以随便找些理由搪塞过去,相比于向义昭那副摩拳擦掌地要亲自去逮人的热情,欧仲霖则是决定先按兵不动,同时传话让队里加紧对于其他证据和线索的收集整理,争取从其他角度真正佐证庄瑾雯所犯下的罪行。

向义昭转述着荣浩的调查结论,余光已经注意到欧仲霖嘴角边那一丝得意不已的上扬幅度;他放下平板,一脸了然地询问欧仲霖,下午特地让安辰复述与庄瑾雯近期的那场占卜,是否早已经发现了庄瑾雯的些许不正常之处,所以昨晚的会议中才特意提出要调查庄瑾雯的情况。行驶在熟悉的路段上,欧仲霖平稳地把着方向盘,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只有他自己懂得的节拍,专注地盯着前方人行横道中央匆匆追赶最后几秒绿灯的行人,轻松地回道【那是当然的了!刚才只是想通过安老师的回忆来确认庄瑾雯的精神和心理状态罢了,总不可能就听他的一面之词给人定罪吧。小昭,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呀;难道在你眼里你队长是那种大过节的让弟兄们加班加点做无用功的人嘛。我一早就觉得庄瑾雯身上有不妥的地方,你自己好好琢磨下也能发现其中端倪。。。】向义昭让欧仲霖别卖关子赶紧地,欧仲霖好笑地瞪了眼自己这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宠坏的副队,只得将自己的怀疑依据娓娓道来【你再仔细读一下昨天小媛给庄瑾雯做的笔录;第一,虽然开始是小媛问她如何接单,但庄瑾雯却画蛇添足地说自己“主动”争取这次工作机会的重要因素是“缺钱”。我懂,这乍听起来很正常也很普通,但你要是把这些字眼放在庄瑾雯身上和当时的语境中去思考,就会发现她的回答有点违和、甚至有点欲盖弥彰了。庄瑾雯也就二十三、四的年纪,一个私立学校的研究生,生得盘靓条顺、又是名校播音专业,她那种天然优势的自尊心和后天养成的好面子,我们先不管程度有多少,在外人面前必定是要拿起一副范儿来的;所以关系到自身经济境况不好的事儿,即使警方回头随随便便就能查出来,在当时那种情景下她该会很难为情就那么轻易地说出口。昨天那种问题,是从一位和她一般年纪的实习警员口中提出,正常情况下如果警方不继续追问,按庄瑾雯那样的性情应该不会主动拿出来说,顶多模棱两可地敷衍几句就翻篇儿了;比如,她可以说自己就是在兼职接单群里随便刷刷才看到消息,那天正好有时间就顺便去面了一下,没想到直接选上了。你看、多简单的两句话就带过去了,小媛经验不足,顶多觉得她走运罢了、不太可能会细问。再说一个多月前的事儿了,不管是裴淑宛还是吴家下属公司的负责人等,都不一定记得这些无关紧要的小细节。庄瑾雯叨唠那么多反而是无效信息,还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底牌给卖了。】

欧仲霖顿一下、给向义昭一点反应时间;随后不等他继续分析,向义昭支起身子、提高点声调,接话道【对呀!小媛确实说了,做笔录时庄瑾雯的神情分明是太不情愿、也不怎么好意思,但偏偏还是要说那些有的没的。诶,我突然想起来了,相比于邢磊做笔录时的态度,庄瑾雯就显得刻意了。欧队,你看,他俩同样是托关系接到这单兼职,邢磊提起自己家里的关系明显更坦荡也更自然;而庄瑾雯呢,自己老师的推荐说起来扭扭捏捏,哼、还不如不说呢。我觉得这反而说明庄瑾雯的心虚,她越是想强调自己的无辜、越是想将自己撇干净关系,反作用越明显;她极力给自己昨日为何会出现在爆/炸/案现场找一个看似无懈可击的正当理由,但其实不去找任何理由、对自己的困境闭口不提,才是一个置身事外之人最该有的真实状态,只有心虚的人才多说多错;欧队,我说的没错吧?】欧仲霖对向义昭的恍然大悟地表示赞同,又接着分析道【至于第二点嘛,就更简单了呀。你想嘛,一个在下湾区以英语授课为主的私立学校主修播音专业的奖学金学生,还挤出时间去修了法语二外双学位、最后也顺利毕业的文科类高材生,你觉得她会被区区几个拗口的英文单词给难倒么,这不是她的分内的必修课么?真的会几句串联台本都念不好、还能让人觉得她念得没感觉?她明显就是故意的嘛!我想庄瑾雯是为能了让邢磊和她在走位时互换位置,因为她一定要拿到站在舞台下方右侧、也就是演讲台旁边的那个数秒位置;而且这段时间内她没有任何口播台本,既能专心致志地盯住爆/炸/时间并同时按下发声装置的遥控器按钮,又能保证自己距离演讲台内那个发声装置足够近,最多不超过一米;在爆/炸/发生时,还能借由演讲台作为保护自己的避障物,也正因为庄瑾雯心里知道那爆/炸/装置的波及程度就只有站在雕塑旁的吴褚胜而已。】向义昭在欧仲霖循序渐进的解释中只剩下点头的份儿,看着前方环屿南区最中心路段黑压压的钢铁车流,欧仲霖眼下只能望洋兴叹、揉揉太阳穴缓解过去十二小时堆积的疲劳,并让向义昭得着闲赶紧把庄瑾雯的社会关系和家庭背景挑些重点说来听听,特别是她身上有无任何能与吴家人牵扯上关系的地方。

撇开庄瑾雯身上越来越厚的嫌疑暂且不谈,多亏了萌萌和文佳媛二人的归纳整理能力,庄瑾雯从小到大的经历早已被条条目目地理顺并发到工作群里;回程路上向义昭也断断续续地过了一遍庄瑾雯的身世,现下他可是用一副充满同情、异常怜香惜玉的语气,沉重地说道【诶,欧队,你别急嘛,且听听我慢慢道来。不得不说呀,庄瑾雯这女孩子,家里家外遇到的事儿听起来真有些惨,她还能坚持上课写论文和校外实习,同时做兼职,也太不容易了。不过旁的不提,我倒是可以先回答你最关心的问题,她身上和身边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儿看起来和吴家完全没有关联。】欧仲霖有点诧异地投给他一连串“哦?是么?你确定?我不信。”的眼神,接下来在向义昭言简意赅的叙述中,庄瑾雯这十几年来的大致情况也在欧仲霖的脑中渐渐铺陈开来,并似有似无地链接起之前获取到的一条条细碎线索。

庄瑾雯现在的情况可谓是父母双亡。庄瑾雯确实是粤港本地人,但其父母都是从粤港周边农村出来的,只有初中文凭的两位同乡人进城务工,一路磕磕碰碰、最后竟然幸运地双双进入了本地响当当的国营第三化工厂;但喜滋滋地当了没几年普通职工又遇上了粤港本地工业给全面产业升级政策让路而纷纷外迁到周边较为落后县市的大潮,夫妻二人正好在头一批被买断工龄的名单上。失业后他们一个当起了没日没夜跑长途的货车司机,另一个则是成为了天天辗转于各楼各户的家政阿姨、晚上还常常兼职医院里的陪床护工;好在当时区政府为了快速解决这一批又一批原国营厂工人的住房问题,让街道和社区就近接收并统一管理那些工厂的职工家属楼等附属设施,这双职工的一家三口才能继续住在化工厂位于港南区北部的职工大院里,庄瑾雯也能继续在被区教育局接管的、并纳入公立和民营合办的原厂办子弟小学上学,而避免了转学以及随之而来的一系列费用问题,此时庄瑾雯二年级刚结束。一年后庄瑾雯小学念了仅过半,她父亲却因某些缘故在学校闹事,打架致人死亡而入狱,后又在狱中因伤病故去。往后庄瑾雯母女二人只能相依为命,靠着庄母(蒋雨秀)一个人打三四份工的不辞辛劳拉扯大了庄瑾雯、并在十几年间慢慢还清了家里的外债;期间庄瑾雯也总算是平平安安地度过了成绩优异的学生时代,还靠着全额奖学金、加上政府和学校的双重补助等,上了下湾特别区的私立摩里根文理学院,成为她从小就心心念念的播音专业学生。大学时,懂事的她每年靠着丰厚的奖学金/助学金,以及在校内外兼职的钱,与别人一起合租在港南区南部和下湾特别区接壤处的某个老旧小区里,方便每天上下课;但好景不长,庄瑾雯大四毕业的那个夏天(约一年半前),她母亲却因意外去世了,街道办和社区只能把那套原职工住房收了回去,从那以后上了研究生的庄瑾雯则是继续租住在港南区和下湾区交界的那个老小区内。再说到亲戚关系,庄瑾雯父母两边的亲戚除了还留在农村务农和年纪太大干不动的,其他基本都散落在附近各大城市打工并艰难地落地生根发芽,粤港本地确实有个别远房亲戚,但自从庄瑾雯的父亲入狱后,各家都对她们母女二人都如躲瘟疫般避之不及,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多年来所谓亲戚之间自然没有走动的机会和借口;也正因为她父亲之前斗殴造成对方死亡的事情,庄母多年来都以一己之力在给死者家属赔钱,所以庄瑾雯双亲去世后肯定没给她留下什么财产;反正庄瑾雯现在算是一个孤零零的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知识分子了。

虽然对庄瑾雯的身世有了大概了解,但向义昭自然知道以上这些三言两语可是打发不了欧仲霖浓厚的好奇心,又着重介绍了庄瑾雯父母去世的前因后果。

根据当年警方结案报告和法院一审判决书,那时庄瑾雯才小学三年级下学期将要结束(9岁),临近暑假的一天,她父亲趁着货车车检和交接班的两天闲暇,白天醉酒后大中午跑去学校接她放学,但不知为何庄父(庄涛)在学校和一名音乐老师产生了口角并迅速发展成肢体冲突、演变成双方在教学楼道里斗殴,身强力壮又脾气火爆的货车司机在酒精的附魔下对战弱不禁风的音乐教师,自然是占了绝对上风、拳脚相加中造成对方摔下楼梯重伤,音乐老师在送医后不治身亡。由于当时极少数几名目击者都称是庄父没由来地主动挑事、而后双方从言语攻击变成相互动手;虽然双方都有过错,但毕竟这场意外造成一方死亡的恶劣后果,而那名音乐老师还是他家里三代单传的男丁。庄父最后一审被判刑入狱十年,再加上对死者家属的大额赔款。说来庄瑾雯父亲的脾气应该本就不太好,但他后来在狱中与某位脾气更加暴躁的狱友短兵相接、不知怎么的就相看两厌,进而有了言语摩擦和肢体冲突;而坏就坏在对方还是个习惯了横着走的练家子,双方一场突发的干架中,狱警都来不及阻止,对方三拳两脚下去便给庄父留下了严重内伤,不过当时狱中的医疗条件并不允许对庄父的身体状况进行深入检查,表面看起来没事就行了,进而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再叠加上狱中环境恶劣等诸多原因,庄父进去后没多久便身染肺病。最终结果就是,庄父入狱后仅一年,在某次艳阳天下的集体劳动后,庄父猛地吐血晕倒、被紧急送往附近医院抢救,随后在医院伤病不治去世;庄母和当时小学还没毕业的庄瑾雯得到此惊天噩耗已经是三日后了,庄父不仅连老婆和女儿的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更没能留下一字一句的遗言。已经被家中变故在短时间内早早催熟的庄瑾雯,一言不发地看着停尸间内父亲那具盖着白布的遗体,只能和身子抖得筛糠般却依然稳稳地站立着的母亲紧紧相拥,她的目光越过母亲的肩头,在那装着父亲简单遗物的黑色塑料袋上来回打转,头顶晃动闪烁的惨白灯光、刺鼻的消毒水味和尸臭味、周遭的窃窃私语、旁人冷漠的目光,母亲咬碎了牙的呜咽,那也成了她童年、少年、乃至成年后梦里始终挥之不去的一抹背景色。

向义昭停顿下来歇上几口气,余光就瞄到欧仲霖微皱的眉头,以及发现矛盾的描述时才会微咬下唇的无意识小动作;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听得欧仲霖低声自言自语道【嗯?这事儿听起来有点意思啊。。。】向义昭愣愣地接话道【啊?有意思?不会吧,欧队;庄瑾雯她小小的就没了爹,听起来太可怜了才对吧?哪里有意思了?你今儿这是怎么了?】欧仲霖白了他一眼,随后神色如常地分析道【诶,我说你呀。。。当然不是说庄瑾雯自幼丧父这事儿了。。。我指的是她父亲白天醉酒后竟然还能赶在中午去学校接她放学,到了不在大门口等着还跑到教学楼里去、甚至主动和非主课教师起了冲突?你觉得这听起来正常么?好容易放松下来休息一两天的长途货车司机,白天喝了酒后不是更应该在家里蒙头大睡么?】常年被欧仲霖精神攻击的向义昭早已养成了在质疑领导的发言中实现自我进步和完善,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反驳再自我说服,道【呃,可会不会是由于庄瑾雯她母亲整天在外做家政的缘故,中午只能由她父亲接送呢?诶,那不对呀,当时她父亲已经开始跑长途很少在家了,平时她不用人接送不是也好好的么。】欧仲霖看他跟上了思路,又道【还有,你算算,庄瑾雯上小学三年级大概是十五六年前的事了吧,既然是被工厂买断工龄的双职工家庭,小学肯定是就近上的厂办子弟学校,你再看她家原住址和学校的距离到底需不需要家长特意接送?】向义昭低头翻找资料,一边回道【欸,有道理呀!庄瑾雯家里原先的住址、我看看啊,对嘞,光看这距离,从她家到子弟学校走路,小孩子走慢一点大概也就15分钟;再说三年级基本都是放学跟着学校组织的路队回家,确实没有到需要家长专门接送的程度。而且那时候厂办学校已经变成公立和民营合办的了,如果学校没有提供午饭或家长觉得学校的午饭价格不实惠,父母都工作的家庭一般是家长早上出门前把午饭也做好,小孩子中午回家自己热一下也能凑合吃一顿;按庄瑾雯家里的情况,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她家长肯定不可能中午特地去接她放学的。】向义昭突然一顿,低声问道【所以,欧队,你认为她父亲身上的这起伤人致死案件,是另有隐情么?】

欧仲霖随着前方车流缓缓挪动了一下车身,再次转红的信号灯又让他被迫踩下刹车;他轻叹一口气,不知是对于路况的忍气吞声,还是对于旧案件的无可奈何,回道【这我可拿不准;毕竟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人走的走散的散,纠结真相也没意义了。警方结案档案里白字黑字的伤情鉴定,清清楚楚的尸检报告、医院出具的死亡证明、目击证人证词,再加上法院的判决书,这些一样不差,她父亲殴打对方致死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只不过我随便听你说一两句,觉得其中有几处不合逻辑的地方才多问问而已;但常人做事有时候哪有那么多所谓逻辑可言呀,不然也不会有人知法犯法违法乱纪了不是。我最搞不懂的几点,如果不是去接女儿放学,为何庄瑾雯的父亲大中午的要喝了酒去学校?而且庄父到底有没有主动醉酒闹事?以及让她父亲到学校后不是在门口等着女儿出来、反而进入教学楼突然对一名音乐老师大打出手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欧仲霖又斜眼看了看向义昭手中的平板,问道【还有一点奇怪之处你没发现么,你手里的资料里,庄父对于那起自己主动挑起的打架斗殴事件,除了案发后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的笔录,其他进行自辩的证词却少的可怜,连最基本的前因后果都没讲清楚,简简单单的几个“醉酒闹事”就完了;后来给庄父做法律援助的律师也基本没起什么作用吧,顶多就是帮助他积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态度良好地主动认罪、最后争取能让法院从轻发落。哦,对了,校方和被打死的教师家属那边,事后是怎么个说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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